事實上,大戶人家早早地給家中的少爺安排通房,就算是公主出嫁,都會提前安排人去駙馬那裏試婚,這為的一個是教導家中少爺人事,另一方麵就是為了防止將來娶妻的時候傷了新娘。
可傅寒來的情況特殊,成婚之前平王府擔心他早早開葷傷了身子,一直沒給他安排通房,而靖安侯府那邊就更加不會給自家姑爺安排個試婚婢女了。
總之,兩人真的是慢慢摸索著來的。
即使有那小冊子上麵教導的東西,可紙上得來終覺淺,紙上談兵向來都是不可靠的。
平時兩人還經常打架,碰碰撞撞的自然不少,可那時候和現在不一樣。
那種觸碰和現在這種觸碰怎麼可能會一樣?
就在那隻手快要碰到薑雪臨的時候,兩人同時往後挪了挪。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沒tuo衣服。”
“我突然想起來,你還沒tuo衣服。”
前一句話是傅寒來說的,後一句話是薑雪臨說的,不過兩人說的卻是同一件事情。
對對對,先tuo衣服。
反正現在黑燈瞎火的,兩人也看不清彼此的臉色,倒是降低了尷尬的程度,好歹也能夠稍微自在一點。
……就當是尋常事吧。
等到傅寒來將身上的褻衣脫了,立刻感覺到了一股涼意,隨後趕緊鑽進被窩裏。
實在太冷了。
今日不是月中,外頭的月光不夠強烈,此時屋裏自然就更黑了,薑雪臨尋思著,也不能都靠傅阿壽主動,就伸手戳了戳傅寒來的胳膊。
本來薑雪臨沒主動還好,她都動了,傅寒來就更加不可能會退縮,咬咬牙,再次哆哆嗦嗦,試探著伸出了手。
細膩溫暖的手臂從掌心滑過,傅寒來瞬間爆紅了臉。
得虧現在看不清晰,不然薑雪臨一定可以看出傅寒來難得的羞澀。
都已經開了頭,自然不好半途而廢,不然的話,下次豈不是還要再來一出?
本著這樣的心思,薑雪臨和傅寒來都沒停,就在那裏紅著臉胡亂摸索。
至於先前那冊子上畫的東西,已經完全無法記住了。
又過了一會兒,屋子裏除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又傳來傅寒來猶豫不決的話語。
“……是不是有點黑啊?”
看不清楚誒。
薑雪臨:“……”
好像是有點。
可點燈的話,那就太亮堂了,到時候會將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怎麼選擇?
傅寒來和薑雪臨嘟噥了一句,最終還是決定……就這麼黑燈瞎火吧。
不敢點燈。
也許男人在這方麵真的存在一些本能,即使傅寒來從來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即使現在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清楚,隻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人的輪廓,傅寒來也仿佛知道應該怎麼做一般。
再結合小冊子上畫的那些羞人的敦倫之圖,也就知道自己到底應當怎麼做了。
傅寒來懂這種感覺,從前早上醒來的時候,小阿壽也會跟他一起抬頭,現在還沒到小阿壽起床的時間,它卻精神抖擻地抬頭爬了起來,仿佛突然被驚醒了一般。
“薑薑薑雪臨,你別動,我我我我我來!”
一緊張,聲音都忍不住帶上了一些顫音,甚至還有些結巴,可傅寒來卻完全沒注意。
要是以往,傅寒來這麼緊張,薑雪臨肯定要笑話他的,隻是現在她自己也沒比傅寒來好多少而已,身體繃得緊緊的,完全不敢動。
“……我真的來了。”
明明這會兒夜晚這麼冷,可傅寒來愣是一頭汗,喉嚨幹澀得很,很想喝水,不過他也知道,自己要是這會兒突然要喝水……薑雪臨真的有可能會一腳把他踹飛。
而且那樣的話看上去就好像他怕了她一般。
那肯定不行。
都堅持到現在了,怎麼能在這關鍵時刻當個縮頭烏龜。
昂首挺胸的小阿壽也不願意。
薑雪臨一直沒有動,腦海中已經完全將那本冊子上看到的內容給忘了個一幹二淨,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回門那日她娘與她同床時交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