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初時勢如破竹般對清軍衝擊後,漢軍很快發現清軍就象是無窮無盡的潮水一般,每消滅一名清軍,更多的清軍湧了上來,僅憑步槍的射擊根本無法打開道路,雙方距離越來越近,眼見就要短兵相接。數十個黑點從漢軍手中飛出,落到圍上來的清軍陣中,頓時一連串的爆炸響起,將清軍炸得死傷慘重,露出一個極大的缺口。
漢軍沿著這個缺口猛衝起來,可惜衝到一半時,缺口又被後麵的清軍補上。
“手雷,再投手雷,把缺口炸開。”孔偉大聲吼道。
“營長,沒有了,手雷已經沒有了。”一名漢軍大聲回道。
孔偉呆了呆,意識到他和手下都陷入了最危急的時刻,後麵是燃燒的越來越猛烈的大火,而前方是七八倍,甚至十餘部的敵人,一旦與對方近身相鬥,漢軍引以為豪的槍械將失去威力。
“上刺刀!”孔偉幾乎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
“是!”
眼看漢軍似乎沒有了那種威力巨大的手雷,步槍又快要失去威力,清軍似乎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也激發出自己的凶性,嗷嗷叫著向漢軍撲去,隻是他們剛要接近漢軍,前麵突然變成一片寒光閃閃的鋼鐵叢林,清軍躲閃不及之下,紛紛向漢軍剌刀上撞去。
“啊。”
一名清軍前胸被漢軍的刺刀直接穿透,嘴裏發出一聲慘叫,這名清軍身材健壯,是清軍中有名的勇士,他眼睛大睜,望著與他幾乎近在咫隻的漢軍,似乎很驚訝自己會如做輕易死在一名普通漢軍手中。
“卟。”那名漢軍卻沒有多想,依照訓練時的動作,將刺刀從敵人身上抽出,繼續前進,失去刺刀支撐,清軍眼神帶著不甘,“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他並不孤單,死在漢軍第一輪刺刀進攻之下的清軍至少有三四十人之多,看到明晃晃的刺刀,其餘清軍一下子被震住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衝,衝上去,否則軍法處置。”
在軍官嚴令之下,後麵的清軍發出陣陣呐喊,再次衝了上來,這次清軍小心了許多,並沒有往漢軍的刺刀上撞,而是分散著用手中兵器與漢軍纏鬥起來。
“錚、錚、錚。”
整個戰場由剛才槍聲換成冷兵器交集的聲音,除此之外還有弓箭的聲音,漢軍雖然是使用刺刀作戰,隻是久經訓練,彼此能做到配合默契,常常是數人與一名清軍作戰,清軍的兵器雖然占有便宜,死傷依然遠大於漢軍。
不過清軍人多,後麵還有弓箭手對漢軍偷襲,不少漢軍傷在清軍弓箭之下,再也無法端著刺刀戰鬥,這樣一來,雙方的傷亡比例開始接近。
這樣的情況下去無疑大大不利於漢軍,接近天黑時,漢軍已經傷亡大半,隻剩下不到二百人還在堅持,這二百人也是多人帶傷,即使是沒有受傷之人體力也消耗的所剩無幾,若不是所有人都咬牙堅持,恐怕早已經崩潰。
“告訴這些賊軍,讓他們放下兵器投降,可以免死。”眼見勝利在望,樂斌心中高興萬分,頓時轉著其它心思,若能得到剩下的漢軍投降,對於清軍軍心的穩定自不待言。
“投降、免死!”
清軍大聲吆喝起來,樂斌的命令無疑符合前線清軍心意,雖然剩下的漢軍好象是搖搖欲墜,仿佛隨時會崩潰,可是漢軍頑強的很,真要全部吃掉,誰也不知還要付出多少條人命。
“弟兄們,你們說,堂堂漢軍男兒,會向韃子夷狄投降麼?”
“不會!”
漢軍的回聲清晰無比,仿佛重重一巴掌打在樂斌的臉上,樂斌氣得臉孔通紅,恨恨的道:“既然這些短毛匪不知死活,也休怪本憲心狠手辣,傳令,全部不留,殺個幹淨。”
“是。”一名戈什哈應了一聲,快步向前方跑去。
“製台大人真是心存仁厚,賊匪可謂不識抬舉。”
“是啊,這個時候製台大人尚不忘給賊匪一條生路,賊人拒絕仍是自尋死路,也怪不得製台大人辣手。”
……
樂斌的幾名幕僚大聲為他吹噓起來,聽得樂斌忍不住拈須頷首,剛才的怒意不知不覺消散無蹤。
在幕僚對樂斌吹捧時,戈什哈已經到達前線,大聲喊了起來:“製台大人有令,所有短毛匪徒,一個不留,殺個幹淨。”
聽到這個命令,前線的清軍隻得放棄勸降的幻想,重新向漢軍逼近,一場新的戰事眼看著又要開始。
“製台大人,短毛匪,短毛匪追上來了。”正當樂斌幻想著將漢軍全部殲滅,風風光光追上皇帝隊伍,得到皇帝的嘉獎時,一名戈什哈驚慌的叫了起來,將樂斌的幻想打破。
“哪裏,短毛匪到哪裏了?”樂斌頓時慌了起來,眼下天已經快全黑了,此時騎兵根本跑不起來,若是與大隊漢軍相碰,對清軍來說無疑是一場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