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奶麵如死灰的坐到地上,知道自己這次完了。
她再無底牌卻被壓了一堆罪狀。
汙蔑朝廷命官,奸淫女婿尾隨,誤告皇商……
這些加起來即便構不成死罪,最低也要去大獄蹲個十、二十年!
再看看瘋瘋癲癲被押著的女兒,手裏到現在還提著匕首,無疑也是殺人的死罪。
柳家,徹底完了!
可是柳家這座鳳京擠進前十的大廈是怎樣傾倒的呢!
是她明知道金淮生不願意,卻是看重他的才能,許以高額利潤將其強娶回來?
還是更早之前,從她們無底線的寵溺女兒柳織香開始?
柳老奶已經徹底想不明白了。
衙役押解她和張玉錯身而過的時候,就聽張玉小聲道:
“知道我為什麼不殺柳織香嗎?”
“因為柳織香死了,金淮生要守節三年。”
“而我等不及迎娶美嬌夫了。”
這出戲之所以這麼複雜,僅僅是因為她不想等了。
柳老奶麵如死灰想要罵人,卻被張玉用異能打在她的穴道上。
目眥欲裂含血離開張府老宅。
而此時,葛大人已經宣判誣告成立,金淮生由京兆府主持徹底脫離柳家。
成為自由人!
金淮生恭送京兆府的官員離去,就著趴在地上的動作泣不成聲,久久無法直起身。
他終於離開了柳織香,離開了柳府,成了自由人。
他以為自己此生都沒有希望,要徹底毀在這段強扭的婚姻中。
張玉等他平靜了好久的情緒,哭聲漸漸微弱的時候,才上前將他扶起來。
而一向成熟堅強的金淮生,此時雙眼紅腫脆弱不堪,宛若被丟棄在垃圾堆許久的布娃娃。
“三天後是個好日子。”
她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金淮生美眸含淚腦海一片空白,此時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路,疑惑的嗯了一聲。
“三媒六聘,大紅花轎從這裏出發,我迎娶你做側夫。”
張玉笑了,沒想到聰明如金淮生也有如此懵逼的時刻?
“不可!弟妻胥!即便小弟如今已是自由身,可與你之間到底有流言蜚語在。若如此倉促成親,隻會讓別人借用有此事攻擊你。”
“你二人既以心意相通,又何必在意這三年五載?”
金鑲玉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如今她拿了張玉的好處,對張玉佩服的五體投地。
自然是要稱呼成親近的弟妻胥,而非從前的侄妻胥了!
金淮生柔順的垂下眸子,什麼都沒說。
這不是夫家人第一次給他議親,可同樣由不得他反對,不是嗎?
從前是因為家人的強勢,而如今……他是真的怕連累了張玉。
“可我不想讓任何事委屈了他。”
張玉伸手摸上他越發嬌豔俊美的臉,認真的淺笑。
這麼一朵嬌花在身側,她怎麼能控製得住不摘呢!
若是無名無分給摘了,多讓人心疼啊!
金淮生聽懂她話裏的意思,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趕快遮住含羞的眸子。
他不知道這份愛從何而起,卻知道她對自己已經情根深種了。
他終於撥開雲霧,守的雲開見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