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實業形式上的打壓,跟股市形式上的打壓不同,這已經不屬於正常的商業競爭範疇。股市上的打壓,頂多造成傾城集團股票貶值,資產縮水,但實業形式上的打壓,卻是屬於影響正常運作,動搖根本的製裁了。
試問一家企業,隻有內耗,沒有外銷,連正常的生產都無法保證,能支撐得了多久?
孟覺曉胸腔倏地一悶,憤懣難平地說:“之前這麼決絕地跟我們終止合同的公司隻是少數,大部分都隻是在貨款方麵刁難我們,因為我們是他們最大的供應商和采購商,一旦失去我們這個最大的采購商和供應商,他們的生產和銷售也沒辦法正常運作下去。這次,他們居然聯合起來一起毀約,看來他們這是要破釜沉舟,跟我們拚個你死我活了。”
米蘭弱弱地說:“是他們主動毀的約,所以他們應該要賠償我們規定的違約金吧。”
孟覺曉苦笑道:“那一點點的違約金,此時此境已經無濟於事,而且就是違約金,他們也不會痛快交給我們的。”
顧傾城揉了揉太陽穴,終於流露出一絲疲態,一手撐桌,倦然托額,說道:“好了我知道了,米蘭,追尾款的事暫時押後,你和小朱先出去吧,小孟你也先回去,有事我會叫你,寧一凡你留下。”
一疊聲的應是中,米蘭、孟覺曉和小朱三女先後走出了辦公室,顧傾城抓起話筒,撥了個電話出去,語氣一如既往的沉著冷靜地說了一句“董事長你放心,我有辦法解決,一些上不了台麵的肮髒手段罷了,還打不倒我。”
說完,似乎都沒等那邊的顧丞誌回應,便“哢”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寧一凡暗汗,這女人夠公事公辦的,一旦進了公司,哪怕是打電話,都不帶叫一聲老子的,直接就叫董事長了。
顧傾城看著寧一凡,開門見山道:“我讓你留下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在這最為危急的時刻,她屏退了孟覺曉和小朱,卻選擇依靠自己,寧一凡心中莫名一暖,臉上掛起了一抹溫軟的微笑,輕聲道:“什麼事?”
顧傾城意簡言賅地說:“我希望你能幫我瓦解他們的獵鯊聯盟。”
寧一凡挑了挑眉:“用武力?”
“不!”顧傾城當即否決,解釋道,“如果隻是傾城集團和星湖集團之間的較量,我有自信我不會輸,至少也能跟他們兩敗俱傷。之所以一直被壓著打,完全是因為他們聯合了能夠掣肘我們的企業,組成了一個獵鯊聯盟,企圖瓜分傾城集團。而維係這個獵鯊聯盟的根本,卻是星湖集團背後的黑暗勢力。”
顧傾城邊說邊盈盈站了起來,親自走到飲水機前,倒了杯水遞給寧一凡,待寧一凡擺出受寵若驚的表情接過之後,繼續說道。
“如果不是忌諱五虎堂的台下手段,有很多跟我們一直維持良好合作夥伴關係的企業是絕對不會跟我們撕破臉皮的。我曾經試圖尋求龍起集團的幫忙,因為他們背後有龍起會,跟五虎堂各占蘭溪地下世界半壁江山,但是他們卻乘機獅子大開口,所以我隻好打消了請求他們幫助的想法。”
寧一凡隨即明了:“你是想讓我說服他們出手幫你?”
顧傾城微點螓首:“不錯。表麵上龍起會和五虎堂各占蘭溪市地下世界的半壁江山,雙方一直相安無事,誰都不願意主動挑起戰火。不過我就不信他們真的能做到隔岸觀火,任由星湖集團吞並傾城集團。”
寧一凡不動聲色,隻是問:“為什麼? ”
“如果一山能容二虎,如果雙方都甘心各居一隅,還會有楚漢之爭嗎?幾年內的相安無事,不代表他們真的願意罷戰休兵,沒有吞並對方統一蘭溪黑|道勢力的想法。隻不過雙方勢均力敵,暫時誰都沒有壓倒對方的信心,所以才各自守著自己的楚河漢界,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星湖集團真的把傾城集團吞進了肚子裏,那麼一直保持平衡的天平就會向五虎堂那邊傾斜,說不定五虎堂就有了壓倒龍起會的資本,你覺得這是龍起會樂意看到的嗎?”
“有道理。”寧一凡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其實我也知道,他們對傾城集團的覬覦之心不見得就比五虎堂小,隻不過是讓五虎堂捷足先登布下了大網,他們暫時插不上手,所以隻能靜觀其變伺機而動罷了。”顧傾城自嘲地笑了笑。
寧一凡哂笑道:“你不會是想讓我用武力脅迫他們跟你合作吧,那還不如直接用武力解決掉五虎堂來得直接。”
“當然不是。”顧傾城成竹在胸地一笑道,“這次,我準備了一個能讓龍都心動的誘餌,這個誘餌就是星湖集團背後那頭虎。我缺的,是一個有說服力的傳話人,這個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