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逸語畢就背著令薛重飛身躍起,他身形輕盈,健步如飛。應清冽飛著跟上,他心道:柳風逸身體康健的時候原來是這副模樣,能毫不費力的背起一個成年男子,一躍數丈。他沒由來的又想起第一次遇見柳風逸的時候,那時候的他竟然連一個披風都掀不起來,一時間應清冽心中五味雜陳。
柳風逸背著令薛重來到一處山明水秀之地,猛獸、烈風和煞氣全部沒有追來,想必還在原地焦灼的廝殺著。
柳風逸放下令薛重,從應清冽的百寶袋中取出水,喂給令薛重喝下。
沒過一會兒,令薛重清了清喉嚨,竟然真的可以發聲了。
令薛重說道:“小逸,你雙腿的生機可以拿回去,我現在是千機陣的陣眼,我想收回烈風就可以收回烈風,我完全可以將烈風收回,放入你的雙腿,你再用藥調養,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雙腿就能自如行走。”
柳風逸回道:“大哥,這三百年來有你的靈力護佑,我雙腿一直能行走無礙,我幾乎像是從來沒有失去過它們一樣。”
令薛重歎息道:“若是一般人如此說,我相信,可你的體質我還不清楚,任何靈力仙法都入不了體,我引出的仙法能環繞在你的雙腿上,機械的引導著雙腿行走,可終究無法續骨生筋,始終緩解不了你的斷腿之痛。”
“你一直瞞著我們,以至於我真的以為我的仙法起了作用,還封你為主帥作戰。直到靈悠法師實在於心不忍,才偷偷的告訴我,你隻是看起來無事,其實一診便知,你的腿依舊是斷腿,每走一步都如腳踩利刃。我明明知道你不良於行,可遲遲沒有撤掉你主帥之位,害得你拖著病驅依舊要在戰場上廝殺,你恨不恨我。”
這些事,對於柳風逸來說就像是三百年前的風重新吹過了他的臉頰,那麼熱烈,那麼滾燙。
柳風逸眼中有火,他回道:“大哥,你知道我剛出千機陣時的感受嗎,我是被師傅拖出來的,我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傷口,我有一絲竊喜和無限的恐懼,直到雙腿傳來碎骨一般的疼痛,我才明白作為陣眼,即便全身而退出了千機陣,它也要奪走我的雙腿。我躺在床上的時候非常絕望,我時常想到靈翹,靈翹是換了命救的我,我是活了,可是卻像廢人一樣的活著。我想靈翹看到這樣的我會不會失望,早知如此,她何必救我。”
“在我萬念俱灰之際,是你救了我,大敵當前,決戰前夕,你耗損了大半靈力保我雙腿行走無恙,還封我做主帥之一。你能想象麼,這對我來說不僅僅是一次救治更是一次再生,我從那之後再也沒有求死之誌,你說我恨不恨你,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我隻恨我的感激未說出口你就赴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