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求勝心切,又跟太子素來鬥得厲害,這回恐怕是見我手裏的兵權下放給了太子的人,勢力比之他更龐大了,因此才忍不住出手了吧。”楚翰昱輕歎一聲,低頭看著手裏捏著的茶杯,垂下的眼簾擋住了眼裏的痛惜與無奈。
“出手?”
楚瑾南明白他的心情,知他是真切的為身為權利犧牲品的璐王感到難過,同時,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
他們是手足,同時也注定了,他們是敵人的身份。
小六他很明白,卻依然感到難過。而這,也是楚瑾南最擔心的,成大事者,心太軟絕不是件好事。
“太子昨日出宮時遭到刺殺,有一名刺客被當場抓住,經過大理寺審訊後,說此人是受三哥指使。父皇大怒,今早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下旨將三哥幽禁在璐王府,也不準任何人探視。”楚翰昱的聲音有些低,夾雜著不易察覺的哀傷。
“那刺客呢?”楚瑾南想了想,淡淡問道。
“昨天夜裏死在了獄中,據仵作說,他是被毒死的。”
楚瑾南聞言,眸中精光一閃,慢悠悠的說道:“他在交代了主使者後被人毒死在獄中?”
“正是。”
“所有人都懷疑是三哥殺人滅口好來個死無對證吧。”
楚翰昱點頭:“看管刺客的獄吏說是受了三哥的脅迫,而不得不將刺客毒死,以達到死無對證的目的。”
“一個獄吏的話,父皇不會相信的。”
“不錯,所以同時指證三哥的,還有三哥府裏的總管。大理寺卿呈上的案卷中,那管家將一切都招了,包括……三哥秘密給自己縫製龍袍的事情。父皇震怒,派人徹查了璐王府,果然從三個的房中搜出了一件龍袍。”
楚瑾南一雙寶光璀璨的眼裏流露出玩味的意味:“太子傷的一定很重了?”
“是,腹部中了兩劍,據太醫說,險些救不回來了。父皇這會兒應該還在東宮,我下了朝本去看他,但他還沒醒過來。”楚翰昱原原本本的說著,“五哥,此事你怎麼看?”
“你相信這是三哥做的嗎?”楚瑾南不緊不慢的問道。
“五哥的意思,難道不是三哥做的?”
“其實隻要父皇相信了,太子的苦肉計就算成功了,隻是他大約沒想到,父皇隻幽禁了三哥。”不過,璐王以後的處境想必會十分艱難吧。
楚翰昱大驚:“五哥的意思,這竟是太子殿下的苦肉計?可……他傷的很嚴重啊。”
“不逼真一點,怎麼取信於人?”楚瑾南微微一笑,“三哥雖與太子素來不和,然則他為人小心謹慎,與太子周旋這麼多年,也從未有把柄落在他手裏。而他也深知,父皇早就知道他跟太子之間不和,所以這樣也讓他跟太子形成了一個相互製約的關係,這一方有事,另一個肯定會引起父皇的懷疑。所以,三哥沒有理由貿然對太子動手,何況,他忍耐了這麼多年,沒有道理突然忍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