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況。”佩圖拉博回答,“假如羅格·多恩攜帶的攻擊性力量不足,你去聽他指揮。剩下的隊伍交給我。”
——
卡斯皮恩回到指揮室,要看見瓦倫圖斯沒在工作可不容易,但現在他的隊長的確正站在窗戶邊,一言不發地旁觀空中劃過的大批光矛。
從一周前開始,偵查任務基本結束,瓦倫圖斯的艦船遊走在奧西裏斯星團最貼近核心區塊塞佩圖斯星係的圈層之內,與主部隊保持略遠於帝國艦船宏炮射程的距離,在監視目標的同時完成一些必要的火力補充。
這些被異形奴役的凡人戰艦在星際戰士和原體們的直接指揮下節節敗退,而鋼鐵勇士旗艦上時不時向外發射的金藍恐怖靈能則作為一種未知的可怕威脅,極大地打擊著靈能種的信念和力量。
羅伯特·基裏曼的通知已經傳來,這一周之內,他們就能將奧西裏斯靈能異形中最大的那個沙漏空間站納入包圍圈。
“我記得我們也遇到過這些亮閃閃的武器,”卡斯皮恩湊在瓦倫圖斯的身邊,肩甲彼此相撞,“漫天的高射炮,就向著我們的風暴鳥衝過來。那天我們差點把命丟在裏麵。”
“那是一個科技帝國的無謂反抗。而這是鋼鐵勇士的梅蘇特。”
瓦倫圖斯目不轉睛地盯著空中被鋼鐵勇士的遠程火力一批批擊落的擋道的獸人船隻,他們的每一擊都能表現出經過計算的美感,沒有任何一發激光被浪費,在進攻的同時,更是不曾給敵人留下任何反擊的空隙。
“雖然他們在進攻,但我總覺得我看見了一群防禦大師。”卡斯皮恩評價道,偷偷撇了撇嘴,“我覺得我們能打得更漂亮。”
“紀律。副隊長韋魯斯。原體羅伯特·基裏曼正在為我們展示他的紀律,你不該在此時追求不屬於我們的戰績。”
“多洛長官啊!你就直說吧,我最近哪裏惹到你了?”
瓦倫圖斯沒有搭理卡斯皮恩。他接起通訊陣列,“三號偵查小隊。請講。”
“是的。”他掛斷通訊,轉頭看著卡斯皮恩,“你有工作了。原體讓我們全部加入包圍圈,和他一起準備跳幫。”
卡斯皮恩把頭盔扣到頭上,因為尚未固定所有鎖扣,頭盔內置電子設備沒有激活,他的聲音直接穿過層層金屬,沉悶地響起:“你去還是我去?”
“我去船長室指揮。”瓦倫圖斯說。
卡斯皮恩艱難地用他戴上手甲的笨重手指比出一個明白的動作,他的嚐試不太成功。“那麼你的風暴鳥歸我了,長官。放心,為了感謝你樂意讓我跟父親並肩作戰,我會把這個大家夥安安全全帶回來的。”
“這不是我的風暴鳥,這是軍團的財產。”
“混蛋。”瓦倫圖斯說。
“什麼?”卡斯皮恩停下腳步。
“不準扔,你這個混蛋。”
卡斯皮恩發出一陣大笑,用了兩大步跑回來,給了瓦倫圖斯一個屬於著甲星際戰士的過於沉重的擁抱。
——
他正在隨著戰爭的推進而變得暴躁。羅伯特·基裏曼想。
當更多的炮火在寂靜的宇宙深處無聲回響,他想起康諾陪伴他把玩著馬庫拉格的銅幣看星星的那些夜晚。那些記憶中的繁星開始燃燒,在絢爛的光矛與龐大的炮口中爆破,在異形沙漏空間站的擠壓和帝國艦隊的榨取中變成幹燥的粉末,從內而外地被擊破。
毀滅的步伐與他的心跳在同一個節拍中響起,帶動著他滾燙的血液在身體內奔流,通過呼吸的氣流進入空氣,在嘴唇上方留下灼熱的觸覺。
他回想著尤頓曾經給過他的教導,在他和平征服伊利瑞姆後尤頓女士給他的由衷讚賞和欣慰的那一個眼神,腦內滾滾不息的戰意逐漸平息,清涼的理智回到他的身軀內,他找回平靜。
在塞佩圖斯十二號與異形最大的沙漏空間站中,經過討論,羅格·多恩和他一致認可應當優先跳幫沙漏空間站。
一方麵,在不動用滅絕武器的前提下,在整個巢都中清剿叛軍顯然會耗費大量的時間,另一方麵,隻有解決叛亂的核心所在,才能防止更多的帝國人類在異形指揮中心的控製下受到奴役,填補異形兵源。
這也意味著他們將直麵奧西裏斯星團中最大的危險:在數個相互關照,無法依次拆除的瞭望沙漏中,強攻進入異形的勢力中心。三萬三千名阿斯塔特,有限的進攻力量必須被集中,而跳幫是唯一的選擇。
阻擋在異形空間站與極限戰士艦隊的最後一重障礙即將被突破,異形的偏轉重力場造成的大範圍凝滯在帝國之拳與鋼鐵勇士無窮無盡的高強度重火力攻擊下報廢,正麵的幾座防禦空間站被撕碎。這也意味著這兩支幾乎把全部武器都換成專門完成戰略轟炸的協助艦隊即將退出戰場,將場地留給奧西裏斯之戰的主要戰力。
羅伯特·基裏曼向前方舉起手。歌利亞級戰艦在他的指揮下,撞入暴露在極限戰士航線中的異形空間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