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我睡過去了,再醒來已經天亮了。屋裏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看著染紅的床單那麼顯眼,我後悔自己不該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我爬起來洗澡,把水開到了最大試圖洗幹淨這惡心的記憶,我的指甲撓紅了我的每一寸皮膚,我一定要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那就一個都跑不了!
我拿起手機打給那個號碼——
“喂。”這個儒雅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往事的回憶以及經曆過的不堪屈辱此刻湧上我的心頭,像炸彈一樣炸開。
我抽泣的大哭起來,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他沉默了……
等我逐漸緩下情緒後,他淡淡的說了句:“在哪,我來找你。”
“陳韻,我……”我多麼希望他一次又一次的救我於水火之中
“在哪?”他的語氣變得堅定
“我來找你吧。”我停止了抽泣說道
“我搬家了,在寧口路28號,你可以過來。”他的語氣有點欣喜
“好。”我決定要去找他,跟他講我所有的委屈,跟他講我被畜生淩辱的痛苦……
我從書包裏拿出我唯一一件裙子,這是何陽在我去年生日送我的禮物。也是我唯一一件看著得體合身的衣服。白色修長的連衣裙,裙擺隨著步伐搖曳,無袖的設計胸口做了收邊,把身材顯得一覽無餘。及腰的長發我紮起了馬尾,我希望分別多年再見能給他一個美好幹淨的印象,雖然我已經不再幹淨……
坐上車到了寧口路28號,不一樣的是這並不在胡同。一座獨立在郊區的別墅,一眼看過去有五層的樓高,側麵的全景落地窗從五樓通到一樓。門口的花圃上有個噴泉在正中間,側麵有個木亭子隻擺了一張茶桌……我收起不安的眼神按下門鈴,立刻他跑了出來……
他打開大鐵門,一把把我抓在懷裏故意裝作玩笑的說道:”讓我看看這是誰啊。”我感覺到他把我抓的很緊,生怕我跑了一般。我的頭貼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的心跳很快。
然後他放開了我,仔細的端詳我。我抬起頭看他,這個小男孩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了。他渾身充斥著荷爾蒙的味道,手上的肌肉可以看出他應該經常鍛煉。我嘲笑他一米九的個子配上肌肉像個有安全感的保鏢。
他隨性的休閑運動服穿搭和我的局促對比顯得更加明顯,他仿佛看出我的不安便主動開口說道:“進去坐吧,家裏隻有我和菊嫂,爸媽上周都去國外了。”
他拉著我的手臂往裏走,他的健碩和我的瘦弱形成對比,就像野獸帶著小羊走向草原。進入屋裏視野格外寬闊,和15平的出租屋形成偌大的對比,我隻知道他的爸媽很愛他,並不知道他的家庭條件如此優渥……
自卑在我的每一個細胞蔓延開來……一個阿姨給我倒來了一杯水,還沒等我開口道謝,陳韻很自然的說:“菊嫂,你今天放假一天吧。”
菊嫂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識趣的離開了。
來之前我想到了千言萬語要跟他傾訴,想關心他這些年過的好不好,也想跟他傾訴我內心的痛苦,想跟他分享我的未來規劃……可是這時候我一句話都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