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斛的第一個對手就是鬼子的軍曹,他不像別的鬼子一樣嘴裏咿咿呀呀的叫個沒完,而是目光凝重的盯著石斛沒有吭聲,端著刺刀以逸待勞,對身邊的慘烈格鬥熟視無睹。
雙方對視著兜了幾個圈子,也許鬼子的軍曹也在琢磨,為什麼石斛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石斛雙手握刀,刀身下垂到左腿邊,刀背對著敵人,而刀鋒向著自己,幾乎貼近了左腿。鬼子的軍曹怎麼也想象不出這種姿勢迎敵有什麼奧妙,他終於不耐煩了。
“呀……”他大喊一聲傾其全力向石斛左肋來了一個突刺,石斛身形未動,手中的鬼頭刀迅速舉起。
“哢嚓……”沉重的刀背磕開了鬼子軍曹的步槍,鬼子的軍曹瞬間就明白了石斛的這個準備動作的意義了。
石斛這個動作有兩個目的,在磕開鬼子步槍的同時,刀鋒已經到位……
鬼子的軍曹還沒有來得及多想,石斛的刀鋒從右至左,從上而下斜著掄出一百八十度,鬼子的軍曹直接被砍翻。
石斛微微一笑,自己的身手還是一點都沒有變,依舊是那麼的犀利,他此時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群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們,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們入關之後,現在過得怎麼樣?
石斛手下的土匪和其他的土匪就是不一樣,他們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質,就是不畏懼強大的對手,出手凶狠果斷,有一種敢和強大的對手拚命的勁頭,一出刺刀就痛下殺手,很少使用格擋等自保手段,招招都是要和對手同歸於盡的架勢。
格鬥中不斷有土匪被敵人刺刀刺中,有的土匪腹部被鬼子用刺刀豁開,青紫色的腸子已掛在體外,但是仍然借著最後一口氣,把刺刀狠狠地向著鬼子捅去。
一個身中十幾刀、渾身血肉模糊的戰士,都已經站不起來了,他依舊雙手握著砍刀臥在地上,看著有經過身邊的鬼子,就朝著他們猛砍過去。
殘酷的白刃戰就像是古羅馬的鬥獸場一樣,淘汰弱者留下強者,在不到十幾分鍾的時間,雙方的大部分人都倒下了,幸存下來的都是一些刺殺高手了。
一個身穿黃呢軍衣、佩戴中尉軍銜的鬼子軍官,此時還在做困獸之鬥,這個中尉是一個中等個子、很壯實、皮膚白皙、長得眉清目秀,而且驍勇異常,一把刺刀使得出神入化,幾個土匪把他圍在中間,他竟然麵無懼色,呀呀的叫著,左突右刺,頻頻出擊,幾個戰士都被他刺倒了。
石斛馬上就不樂意了,他提著鬼頭刀向著那個鬼子軍官衝了過去,麵對鬼子軍官,石斛一個側身躲過了對方的突刺,身子撲倒在地,砍刀貼著地皮呈扇狀掠過,鬼子軍官突然慘叫一聲,他正呈弓箭步的左腳被鋒利的鬼頭砍刀齊腳腕砍斷,身體頓時就失去了平衡,一頭栽倒在了地上,石斛翻腕就是一刀,鬼子中尉的腦袋和身子就分了家。
白刃戰用了十幾分鍾就結束了,田野裏麵橫七豎八地躺滿了血淋淋的屍體,血流成河,像個露天屠宰場一般。
三百多關東軍的士兵屍體和三百多的土匪屍體都保持著生前搏鬥的姿勢,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留下了慘烈而又感人的一幕。
石斛身邊就剩下五十幾個人還能夠繼續戰鬥,他咬了咬牙,對著無法行動的兄弟們說道:“兄弟們,等我們回來,我在帶你們走,如果我沒回來,一定會有人會來救你們的,你們一定要堅持住。”
石斛在行動之前,就做好了打算,他決定先拚掉縣城來的鬼子,然後和自己後麵佯裝支援雞頭山的部隊會和,打掉後麵跟著的鬼子,可是現在自己拚的就剩下五十幾個人了,即使加上後麵支援的一百多人,也難敵鬼子的兩個中隊。
“大當家的,你看那邊,有大部隊來了!”這個時候,突然有個哨兵來到石斛的麵前焦急的說道。
“啊?兄弟,你終於來了。”石斛抬頭看向遠方,臉上馬上就露出淡淡的微笑,加上他臉上本來就有的鮮血,真的是有一些瘮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