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都是皚皚白雪,寒風吹過,幹燥而凜冽,刺骨的寒風仿佛能把人的腦袋凍結了似的,人們的思維都有一些凝固了。
路邊有幾棵孤零零老槐樹在寒風的侵襲下,時不時的發出樹枝折裂的聲音,偶爾有粗大的樹枝折斷落在地上,砸在石斛帶領的土匪身上,不管環境怎麼惡劣,他們都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像是獵豹在等待著獵物一樣。
石斛手下的四百多號精兵強將,帶著他所有的家當,早早的就在南大旺到雞頭山的必經之路上埋伏了,他的目標就是縣城裏麵提前趕到這裏打算埋伏的鬼子先頭部隊。
突然,在前麵小山上的瞭望哨發出暗號,鬼子終於來了,石斛懸著的心現在可以落下來了,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縣城來了多少人,自己這一次都要端了他們,他已經打算和鬼子破釜沉舟,拚個魚死網破了。
鬼子的汽車隊出現了,頭車的駕駛棚頂上駕著兩挺歪把子機槍。車廂裏麵滿載著荷槍實彈穿著黃色粗呢子大衣戴著皮帽的鬼子,滿載士兵的卡車竟然有十幾輛。
石斛看到長長的汽車隊,皺著眉頭思考著,他真的沒有想到縣城的鬼子司令部就可以派出這麼多的鬼子,而且看上去裝備還極其的精良。
“朝霞之下任遙望,起伏無比幾山河,吾人精銳軍威壯,盟邦眾庶皆康寧,滿載光榮啊,關東軍!”
鬼子的歌聲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要是樊明在這裏的話,他一定會非常的驚訝,並且會勸說石斛趕緊離開這裏,別和這些鬼子拚命,因為這是鬼子最精銳的部隊——關東軍。
其實樊明不知道這件事情也是正常的,畢竟這一支部隊也是從海城借著月色偷偷潛入到縣城的,外人很少知道。
“動手!給我幹死這群狗娘養的!”石斛大吼一聲,大手一揮,他身邊的手下就拉響了事先埋好的地雷。
“轟……”鬼子前幾輛汽車被炸的粉碎,汽車的碎片,鬼子的肢體,漫天飛舞。
路邊埋伏的土匪一下子衝了出來,一排排雪亮的刺刀出現了,土匪像是潮水一般衝上了公路上,頃刻間,鬼子和土匪就絞做一團。
石斛知道土匪和鬼子主要的差距就在重武器上,所以白刃戰才是自己唯一有優勢的戰鬥方式了。
訓練有素的關東軍士兵對突然出現的狀況迅速的做出了反應,他們嗷嗷的嚎叫著從車上跳下來,拉槍栓子的聲音嘩嘩地響成了一片,黃橙橙的子彈從槍膛裏噴射出來。
訓練有素而又墨守陳規的鬼子,他們在《步兵操典》裏麵規定的特別嚴格,進行白刃戰之前,必須退出槍膛裏麵的子彈,他們視這種做法為一個正規軍隊的榮譽。
正是因為鬼子太過於墨守陳規,就在這一眨眼的停頓之間,就有十幾個鬼子因為手腳稍慢一些,被土匪用刺刀捅個透心涼。
這是一場硬碰硬的肉搏戰,雙方都殺紅了眼,刺刀相交的鏗鏘聲,槍托擊中肉體發出的悶響聲,瀕臨死亡者發出的慘叫聲,還有殺人興起人的吼叫聲混成一片,場麵相當的血腥。
鬼子以前之所以沒有打這片土匪的主意,主要是因為拿下這片土匪需要足夠強大的部隊,而且還必須配上戰鬥機,所以花這麼大的代價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但是這回不同了,那批藥品的價值絕對值得出動戰鬥機。
兩架鬼子的零式戰鬥機低空掠過,但是鬼子駕駛員發現,下麵公路上鬼子和土匪密密麻麻的絞在了一起,飛行員緊按機槍發射鈕的手猶豫了一下就鬆開了,飛機一掠而過。
戰鬥打響之後,石斛馬上就進入了興奮狀態,他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抄起鬼頭刀赤膊向鬼子衝了上去。
好一場混戰,意誌、勇氣和戰鬥技巧完美結合,這正好驗證了一位偉大元帥的一句話:敢於刺刀見紅的部隊才是過硬的部隊。
土匪們在石斛的帶領下輕裝上陣,頂著刺骨寒風,以破釜沉舟的精神麵對強敵,在和對手兵力相差無幾的情況下,率先發起進攻,進行了一場慘烈的白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