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肉擔心髓變有事,立即掄起雙截扁擔劈砍麵前的火鴉團。
鴉群被分開的瞬間,羅大肉瞥見紅衣正掐著髓變的脖子將他舉起。髓變的雙腳已經離地,雙腿掙紮腳尖亂踢,卻夠不到地麵。
羅大肉怒急攻心,他暴喝一聲想要衝開鴉團,卻突然腰側一陣劇痛,直直栽倒在地上。
此時盤旋在他頭上身上的鴉群轟地散去,空氣中隻有雪花般悠悠飄落的黑色鴉羽。
羅大肉撐著身子看向腹部,隻見一隻鵝那麼大的烏鴉直直紮進了他的腰側,一雙猩紅的眼睛渙散無光,鳥喙已經完全沒入他的身子。
兩手同時抓住那隻烏鴉,羅大肉一咬牙一使勁兒,將它從自己的腰上拔了出來,血窟窿開始湧出汩汩黑血。
羅大肉疼得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淌,他雙手抓著烏鴉的兩隻翅膀反向用力一撕,直接將它扯碎。
沒有內髒與血液飛濺,那烏鴉化作了數百片鴉羽,怦然散開。
羅大肉趕緊看向髓變那邊,他已經憋得臉色發紫,大黃在地上急得來回亂竄,一次次衝向紅衣撲咬,卻一次次都撲了空。
羅大肉想要起身去救髓變,可是他腰側血窟窿一直冒血,而且那烏鴉的尖喙似是有毒,他從腰側開始向全身蔓延麻痹的感覺,渾身逐漸沒了力氣。
之前勾在兩截扁擔之間的波悄然出現,它爬上羅大肉的腰間,然後蜿蜒盤踞在了那血窟窿之上。
老僧狗此時都要急瘋了,「它」一邊罵著紅衣一邊呼喚青庭老祖,可不論它怎麼喊青庭老祖都沒有出來,髓變脖子上的那串念珠就好像一串死物一般,這次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紅衣這會兒也發現了,她嗅探著髓變體內的魂魄,與上次一樣少了一魄,但卻完全沒有那黑蚺之魄的氣息。
她最想要的就是那黑蚺之魄,但現在卻完全找不到它了!
猶疑片刻之後,紅衣覺得這小和尚如今毫無用處,於是毫不留情直接將髓變甩飛了出去。
老僧狗剛要跑過去就被紅衣一把擒住,“別跑啊,”紅衣拎著老僧狗的後脖頸將「它」提到與她平視的高度,“剛才不是罵得挺歡嗎?”
老僧狗四條狗腿朝著八個方向一頓亂蹬,完全掙脫不開紅衣的鉗製。
「它」深深地吸了一口,兩眼一閉衝著紅衣陰笑著的臉就滋了過去。
“啊——”紅衣尖叫著將老僧狗扔了出去,然後跪地開始幹嘔。
老僧狗脫離了紅衣的控製立即跑向髓變,「它」看見他已經陷入昏迷,渾身泛起淡淡的金暈。
見髓變還在喘氣兒,老僧狗稍稍鬆了一口氣,但身後突然襲來一道勁風,霎時間渾身的狗毛通通豎起。
「它」一下子撲到髓變的身上,狗爪扒緊了他的脖子,以狗軀護住他的心口。
後背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老僧狗被紅衣一爪生生扒下一片皮肉,脊背霎時血肉模糊。
「啊——」老僧狗忍不住哀嚎,「好他媽疼啊!!!!!」
「老子跟你拚了!!!」老僧狗一個神狗擺尾,回頭就要往紅衣身上撲。
「它」這一個猛擺甩出去一串血點子,濺到了紅衣身上,在她的額頭臉頰脖子留下一串細微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