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暮輕覺得聽張努的先歇歇,於是就連幫張努坐著整理藥草這件都算不上幹活的事都不幫了。
少年背靠上樹幹,看著不遠處的兔子和野豬,他忽然想起好久以前的一個夢,他又抬手看看。
剛剛眼花看到的枯骨爪子他是見過的,在那個好久以前的那個夢裏,還有身後的樹、身旁的人、不遠處的兔子和野豬在那個夢裏都有,要是不現在的自己是個完好健全鮮活的人,段暮輕都要以為這是在他的那個夢裏了。
個是好奇怪啊!他在那麼久以前夢感覺就像是變成了真的一樣,雖然夢裏的自己太過不堪了點。
段暮輕不看兔子了,抬頭看天,張努見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也就不打擾他,難得安靜的獨自處理著藥草,忽然就聽見少年溫和的聲音響起。
段暮輕說:“張努,我之前做了個夢,那場景就跟現在一樣。”
跟現在一樣,張努突然還挺想聽聽的,但是又感覺有點說不出來的意味,他在聽與不聽之間徘徊,最終隻是安慰了句:“隻是夢,不用太在意。”
段暮輕閉了閉眼,輕輕“嗯”了一聲。
張努這個話癆現在卻連句話頭都挑不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張努都以為段暮輕是不睡著了時候,又聽他長長的歎了口氣。
“。”
從剛才開始,少年都悄悄的歎了好幾口氣了,他可能還以為張努不知道。
“要不要同我講講,”張努還是覺得應該聽聽,這次不是因為好奇,而是不能讓少年自己悶著,這樣下去怕是會生病的。
閉著眼睛卻無法靜下來段暮輕又抬起眼皮,他看向兔子和小野豬問道:
“張努,你相信預見嗎?”
這個要是在以前的話,張努定然毫不猶豫的就是“不信”
可是現在吧!張努想,他大概是信了的,畢竟王爺有著那樣縹緲的經曆,他現在大概是什麼都信了點。
張努看了眼不知在看哪裏的少年一眼,又繼續處理著藥草,漫不經心的道:
“信一半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段暮輕隻是笑了笑:“說起來也是巧了,我從前夢見過現在。”
張努不打擾他的話,就當是幫他放鬆放鬆了。
段暮輕便繼續道:“在那個夢裏,也有這樣一個兔圈,內裏也是一隻兔子和野豬,它們就連身上的皮毛都差不多是一樣,隻是夢裏的我好像是生病了,身體很不好,當時還是你帶我來看的它們,而且這裏也同樣有棵樹,就連營帳的規格都差不多是一樣,我記不太清了。”
段暮輕把曾經在‘怡安村’後山上那個 小木房子裏燒迷糊了做的那個夢,當時他還夢到自己給自己灌十全大補湯差點把自己灌厥過去,後來才知道,他之所以會那樣夢,是因為王爺給他灌藥,想想當時他還挺害怕王爺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