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翻湧而來，林婆婆臉上有哀傷，但也有溫暖和懷念。
“戚家從來都算不上一個大家族，從前至今近百年，隻有將軍這一脈出息。”
“他們一直依靠將軍府過日子，但當年老將軍意外去世太早了，那時候將軍還不到十歲，還是個六歲的孩子，戚家人就生了……貪婪之心。”
“具體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總歸是他們算計老夫人和將軍，老夫人和將軍當年一個弱女子一個孩子，吃了不少虧，但老夫人聰明堅韌，後來想辦法甩掉了他們。”
“等將軍長大，成為了一名真正的將軍之後，就將戚家驅趕走了。”
其實林婆婆沒說的是，少年將軍殺伐果斷，當年可並沒有想隻是讓他們離開，隻是老夫人勸阻，怕被很多人盯著的將軍被人抓到把柄，才強壓了下去。
所以戚家才隻是被灰溜溜趕走。
不過這些就不需要告訴戚黎月了，當年將軍沒做的事情，不必讓小姐知曉。
讓將軍在小姐心中維持和善溫柔的形象就好。
戚黎月可不知道林婆婆還有這心思，她隻是在林婆婆這裏確認了當年她的祖母確實受了委屈，她摸了摸下巴，說：“我知道了。”
林婆婆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你知道了？”
“婆婆，我最近可能需要和戚家打交道，您可千萬別誤會啊。”戚黎月笑眯眯。
那模樣像極了小狐狸。
“……戚家沒幾個好人。”林婆婆還是想勸。
戚黎月語氣歡快：“我知道呀，不過沒關係，婆婆，楊家也沒好人。”
林婆婆：“？”
這和楊家有什麼關係……難道是？
林婆婆想到什麼，看著戚黎月興致勃勃的樣子，最後還是縱容居多，隻無奈一笑：“小姐千萬小心，別脫手了。”
“婆婆您就放心吧。”
回鎮北將軍府一趟，戚黎月待了半天多，也嚐了嚐廚娘的手藝。
她出的銀子多，蕊娘給她選的人也都是頂尖的，這幾個廚子涵蓋了不少菜係，拿手菜也不同，戚黎月覺得下次若是還需要人，也可以去蕊娘那邊。
最後戚黎月走之前，給林婆婆又留了一筆銀子，跟她說若是有時間，可以去蕊娘那邊一趟，再去買一些人回來，反正要足夠將軍府的運轉。
對此，林婆婆都一口答應，保證會把一切都安排好。
回到楊家，戚黎月睡到一半，聽到了嗚嗚咽咽的哭聲。
夜半，幽怨哭聲。
這加在一起確實有些滲人。
但戚黎月眉心跳了跳，直接就坐了起來，穿上鞋子，披上披風，推開門走了出去。
哭聲雖然微弱，但一直沒有移動，所以戚黎月順著哭聲找了過去，然後在假山後麵看到了蜷縮起來的一個人——她驚訝：“小雀？你怎麼半夜一個人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