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蓮見玉秀不說話,就又說到:“玉秀,帶我去見見你老板吧,我也好當麵向人家表示一下謝意。”
“啊,嫂子,不用吧?”玉秀這下慌了神。
“一會兒我送你回去,你引見一下就行。”
“大嫂,你真的不用去。”
“你怕什麼,我又不是去找人家打架。其實我們在醫院見過一麵,我認得她,你不帶我去我也能找到她。”慶蓮聲音不大,態度卻很堅決。
玉秀感到為難了:大嫂去找馮琳,肯定不是去表達謝意,而是去吵架去算賬,帶她去不好,不帶她去更不好。事情到了這一地步,雖說是大哥和馮琳兩個人之間的鬧劇,和自己沒有直接的關係,但自己曾經幫他們打過掩護,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玉秀覺得真是左右為難,弄不好自己就會象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玉秀想到這裏,趁上廁所的機會,給馮琳發了一條短信:“琳姐,我大嫂似乎感覺到了我哥你們的事情,她要我帶她去找你,怎麼辦?”馮琳給她回了短信:“沒關係,讓她來吧,這件事情遲早都要麵對她,我有心理準備。”玉秀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幾個人又在客廳裏吃著西瓜聊起天來,玉秀總想悄悄地提醒一下大哥,怎奈慶蓮時刻在旁邊,一直也沒有合適的機會,四點多時,玉秀要回酒店。
慶蓮說:“渀子哥,你在家陪著珊珊吧,我去送送玉秀,如果我回來的晚,晚飯你們爺倆就煮點麵條吃吧。”
“行,你們去吧。”夏渀沒太在意地說。
慶蓮和玉秀打車來到齊都飯店。
慶蓮看到一樓的東側有個小小的咖啡吧,就對玉秀說:“玉秀,請你們馮總到這兒來坐坐吧,我不想去她房間。”
玉秀答到:“嗯,我上去叫她。”
慶蓮走過去找個位子坐下,問服務員要了一杯藍山咖啡。
玉秀上了樓,急急忙忙來到馮琳的房間,馮琳正和馮瑤聊天呢。看到玉秀慌慌張張地樣子,就問到:“你大嫂來了?”
“是的,她在一樓的咖啡吧等你呢。”
“哦,好吧,該來的早晚要來,我去會會她。”馮琳微微一笑。
“琳姐,我感覺我大嫂知道的並不多,你可什麼也別說啊。”
“放心吧,她想知道什麼我就說什麼,所有的事情早晚她都會知道的。”
馮瑤也有些不安了:“大姐,我們和你一起去吧。”
馮琳笑了笑說:“又不是打架,去那麼多人幹嘛。”
“大姐,我怕你們談不好會……”
“你們就放心吧,都是有文化有素質的人,不會在公共場合吵架的。”
馮琳說著起身走出了房間,來到一樓的咖啡吧,看到慶蓮在靠窗的地方坐著,就徑直走了過去。
“讓你久等了,不好意思。”馮琳說著在慶蓮對麵坐了下來。
“沒什麼,我也是剛到。想喝點什麼?”慶蓮沒有站起來迎接的意思,看著馮琳說到。
“不用客氣。”馮琳對站在一側的服務生說:“給我來杯冰水。”
服務生答到:“好的,請稍等。”
“我是專程來道謝的,你能去醫院看望我老公,我非常感謝!”慶蓮說到。
“沒什麼,應該的。”
“是麼,怎麼能說是應該的呢,他又不是因你受的傷。”
“勇於救人就是英雄,我崇拜英雄。”
“僅僅如此麼?”
“你說呢?”馮琳反問到。
“好象是另有原因吧,不想說說麼?”
“你讓我說什麼?你又想知道些什麼呢?”
“為什麼不能開誠布公呢?”
“開誠布公?好啊,你問吧,我會如實回答的。”
慶蓮端起咖啡呷了一口,放下杯子說到:“我知道你們又聯係上了,但是我想知道,你們是僅僅聯係上了,還是已經到了什麼程度,希望你能坦誠的告訴我。”慶蓮的語氣明顯有些加重。
“你是來興師問罪的麼?”馮琳反唇相譏到。
“切,我哪敢呢。”
“不錯,我和夏渀好過,他受傷住院了,作為他的前女友,去醫院看望一下,我想並不過分吧。”
“不過分,對此我沒有生氣,相反還表示了誠摯的謝意。”
“不必言謝,情義往來,隻要你沒吃醋生氣就好。”
“說到吃醋,我還真的有些醋意呢。昨天晚上,開始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到下半夜好不容易睡著了,卻說了好長時間的夢話,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還說什麼不可以。我的老公,做夢時卻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你說我能不吃醋麼?”慶蓮目光銳利地看著馮琳。
馮琳怔了怔,說到:“真是這樣的麼?嗬嗬,沒想到他對我還是念念不忘。”
“你呢?你對他是不是也是念念不忘?”
“這一點,我不否認。”
“你想和他舊情複燃?”慶蓮有些緊張起來。
“舊情複燃,這個詞形容的挺好,不過你得問問他是不是也這樣想。”
“那你們到了什麼程度?是不是已經……已經在一起了。”
“這個很重要麼?對於相愛的人來說,那隻不過是一個過程而已。”
“你不回答,就是默認了?”
“我們都是成年人,你問這樣的問題,不覺得可笑麼?”
“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無恥麼?!你明明知道他已經結婚了,他有老婆孩子,還要和他在一起,做一個不光彩的第三者,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啊。”
“嗬嗬,我無恥,我第三者,我安的什麼心,罵的真好,真好啊。你在罵我的時候,想沒想到過那會兒你用卑鄙的手段把他從我身邊搶走,也曾經是第三者,也曾經這樣無恥過?”
“你胡說,我根本沒有和你搶過他。”
“是麼?那他為什麼回去一個多星期後,你們就定了親?”
“我們定親,是雙方家長的意見,渀子哥也是親口答應的。我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有這個感情基礎。”
“叫得多親切啊,還什麼青梅竹馬,嗬嗬。青梅竹馬就一定會成為夫妻麼?他在和我相戀之後,並沒有說起過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不說,不代表沒有。”
“你真會自作多情。難道你不知道當時我們正在相愛?你不知道他在部隊這邊有女朋友?”
“當時他們家說你們已經斷了,大隊書記和他們族長也都這麼說,我才和他定親的。”
“那麼你好好想想,你們定親的時候,夏渀是什麼樣的心情和表情呢?你沒聽玉秀她們說夏渀哭了一夜麼?”
“那會兒我們兩家有些突發事情,他父親和弟弟都被抓了起來,我弟弟被他父親打成了植物人,我們定了親,我家不再追究了,他父親和弟弟沒過多久就都放出來了,我以為他是為了這事而哭的呢。”
“不,你不是這樣想的,是因為通過這樣的方式你達到了自私的目的,你高興的昏了頭,哪還顧得上夏渀的感受。”
“你錯了,我不是自私,渀子哥也不是,我們都不自私。我們自小一起玩耍,一起長大,我一直喜歡他,對他情有獨鍾,我對他的愛是長期積累的,也是真心實意的。”
“這一點我不懷疑,也不否認,但他並沒有象你愛他一樣的愛你,你純粹是單相思。我倆才是真心相愛,愛得純潔而深切,愛得真誠而濃烈,我們對工作對生活對未來都做好了設想和計劃,他答應等我畢業參加了工作就結婚,他答應會給我一輩子的快樂和幸福!然而,因為你的出現,使這一切都在瞬間化為泡影,兩個相愛的人,兩顆相連的心,就這樣被你活生生的給分開了。你得到了,你開心了,可是你想到過我的感受了麼?你體會過什麼叫做痛不欲生麼?我哭了整整三天,哭得再也流不出眼淚,哭得暈死過去好幾次,這些你知道麼?我帶著傷痕累累的心,遠走他鄉,四處漂泊,舉目無親,你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滋味麼?”馮琳抽泣著,不停的用紙巾擦拭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