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做……【氣】。”
人跡罕至的叢林中,一夥四人圍在篝火邊。阿修羅舉起一隻手,虛托著手掌說道。
手上沒有任何魔力的反映,可是,那仿佛實質的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卻真實存在著。隨著阿修羅逐漸加大力量,仿佛連空氣都無法承受般產生扭曲的氣旋。
斑鳩下意識地握住刀柄,緊繃的神經不停警告著自己這其中所蘊含的可怕威力。
揮手帶動著氣旋,輕輕碰觸身邊的一顆大樹。下一瞬間,沒有任何聲響,整顆大樹直接化為了粉末,遠遠吹開。
無論斑鳩還是米利亞,都忍不住瞪大眼睛。如果說將樹打斷什麼的,也不至於這麼震驚,就算斑鳩自己,也能在一瞬間將這棵樹切成整整齊齊的木塊。可是,不見阿修羅有任何發勁的動作,也沒有任何魔力波動,一顆大樹就這麼化成了比沙子更加細膩的粉末。這種力量要是打在人體上,即使斑鳩也忍不住心裏發寒。
“就是這樣。”阿修羅像是做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示範,繼續解釋道:“按照你們這個世界的理論,魔力是由信念產生的力量。可是在我們的世界,人類的身體無法像你們這樣產生魔力。雖然人們也能夠通過魔力器具來使用魔法,看上去就和你們的持有係魔法差不多。可實際上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而這種力量,是我在……在一次意外中發現的。通過特殊的鍛煉法,刺激身體從每一個細胞起一點一點地聚集力量。”提到‘意外’時,阿修羅明顯有個異常的停頓,隻是傑拉爾與斑鳩都被阿修羅的話吸引,沒有留意到。
在這個世界,所有一切異常的力量均是由魔法產生的,也許魔法擁有無窮無盡的演化,可追其本質,隻有唯一的解釋——魔力!可是阿修羅如今所說的,竟然是顛覆了斑鳩常識的理論,另一種與魔力無關的力量!
“嗬嗬……”一直靜靜聽著的傑拉爾,突然笑出聲:“我突然對你的那個世界,非常感興趣了!”
“傑拉爾大人!”斑鳩還未能從顛覆理論的震驚中恢複過來。
“斑鳩,你不是有和與火龍交手嗎?還記得火龍的魔力嗎?”
傑拉爾的話讓斑鳩一愣,回想著與納茲交手的經曆:“嗯……該怎麼說呢?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如果說自己的魔法是一種專為暗殺所開發的高明劍技,那麼傑拉爾創造的星空魔法,則可稱做是人類所有魔法中最適合戰鬥的魔法。而納茲的魔法——滅龍魔法,給斑鳩的感覺,就像是一種不屬於人類的,無法形容的古怪力量。那種魔力,仿佛帶著一種不講理的霸道。
無論傑拉爾還是斑鳩,想打倒火龍納茲都不算難事,可即使傑拉爾也必須承認——他能夠輕易打倒納茲,卻對他的滅龍魔力無可奈何。
【隻有滅龍魔法能夠對抗龍】!這句話絕對不是一個炫耀。滅龍魔法——那是一種魔力中的統治者,根本就不是人類所能學習的魔法。
“除了滅龍魔力之外,其實評議會還秘密持有著另一種特殊魔力……”一邊說著,傑拉爾抬頭看向阿修羅:“你也去過那裏吧?月之滴!”
不僅斑鳩,就連一旁縮著身子,將身子隱藏在黑暗中的米利亞,也突然睜開了眼睛,被這個詞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一種與所有魔力,甚至包括滅龍魔力在內都完全不同的力量。這種力量太特殊了,評議會得到月之滴到現在已長達五十年之久,可對月之滴的研究始終沒有多少進展……”
米利亞瞪大了眼睛,看著傑拉爾轉頭看向自己:“月牙騎士團的封魔石,以及米利亞的封魔魔法,就是對月之滴研究的產物。”
“我看過相關的研究報告。嚴格來說,這種力量與滅龍魔力一樣,都是屬於人類無法掌握的魔法”
“難道說……”斑鳩瞪大的眼睛看向阿修羅。這一夜她所聽到的東西實在太驚人了。直到現在仍有些沒反應過來。
“如果說不同於魔力的另一種力量,應該也不錯。因為這種力量的存在,完全顛覆了人類對魔力的定義。”
阿修羅意外地露出了淡淡笑容,看著傑拉爾繼續說下去:“評議會將這種力量稱作【滅神魔法】,屬於神明的魔法!”
果然是這個詞呢。阿修羅的笑容不變,可不知為何,斑鳩總覺得阿修羅的笑容像是一種嘲笑。
“我明白了。”傑拉爾突然點點頭。“看到你這個表情,我才能確定。果然是他們錯了。評議會和哈迪斯都錯了。這種力量根本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樣!”
“隻有你們兩人所擁有的魔法,才是這種力量真正的形態。”
“傑拉爾,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什麼了。”阿修羅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安琪兒的魔法我不清楚。可是我的力量,僅僅是屬於我的。你們想要知道,我就介紹了,至於顛覆你們的魔法理論,又或者定義為上古魔法,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你們的魔法是什麼樣的。這隻是我所堅奉的,我的力量,僅此而已。”
“也是呢……”傑拉爾微笑著:“是我想太多了。”什麼滅龍,什麼滅神。追根究底,都隻是評議會自作多情的舉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