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江沐柔問道,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下來:“陸遠他近日許是忙吧,在府中的時間並不多。”

“嗨!”大夫人一甩帕子,歎了口氣:“你這孩子沒什麼心機,我也不跟你打啞謎,遠兒他那個表妹近日進京了,你可知道?”

江沐柔點了點頭,示意大夫人繼續說。

“這個孩子啊打小和遠兒相識,有情誼在,但是,遠兒如今已經成親了,你們還沒個子嗣,她攪合進來終究不美!”

江沐柔愣了一下,清憐畢竟是大夫人娘家的親戚,開口談論起她,本來以為是想勸她接納清憐,卻沒想到是這樣。

“回頭我說說陸遠,也給清憐張羅張羅婚事,國公府給她出嫁妝,風風光光的去做個大房!”大夫人看著江沐柔的臉色,笑眯眯的寬慰道:“沐柔你放心,母親受過的苦,必不叫你再經曆一遍!”

江沐柔的心裏湧起一陣暖流,在這樣的時代,居然還有這樣的婆婆,還被她給碰上了,何其有幸!隻不過........

她終究不會在府中長待,對於陸遠,她自問也沒有男女之情,那麼,自己有什麼資格去阻止人家追尋自己的幸福呢?

“母親。”江沐柔輕聲道:“如果陸遠喜歡清憐表妹,我並不反對她進府,您放心,我是真心實意的,一切以陸遠的想法為準。”

大夫人眉頭緊皺,還想再勸幾句,馬車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國公府到了。

終究大夫人沒再說什麼,輕輕拍了拍江沐柔的手道:“孩子,你還小,很多事情沒你想的那般簡單,你再想想,不急,母親站在你這邊!”

江沐柔不再辯駁,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陰暗潮濕的牢房中,江文淵趴著牢門跟柳姨娘說話,得知罰銀已經交上,自己這條命算是保住了,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下。

“三皇子您去找了嗎?”江文淵啞著嗓子問,這幾日的牢獄生活,讓一直養尊處優的江文淵染上了風寒,動輒咳的驚天動地。

“找了,根本不見呐,本來想通過你妹妹見見,結果,沐晴那個死丫頭,連個信兒也不回!”柳姨娘憤恨道:“冤孽呀,你們這一個個的!”

江文淵鬆開緊抓著牢門的手,頹然的坐在地上:“那您這錢是?咱侯府現在還有這手筆嗎?”

“嗨!”柳姨娘苦笑一聲:“賣了個莊子。”

“賣了個莊子?”江文淵猛的扭過頭,眼裏滿是驚異:“咱府上就指著那個莊子過活了,賣了以後怎麼辦?”

“先緊眼下吧!”

這時,牢房的盡頭響起一連串的腳步聲,牢頭徐忠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徐忠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臉羅塞混,渾身透著正氣。

“提審江文淵!”徐忠嗓門很大,嚇了柳姨娘一跳。

“怎麼還審?不是定了罪了嗎?”江文淵病著,沒什麼力氣反抗,任由獄卒給自己帶腳鐐,枷鎖,努力提高了聲音問道:“罰銀都交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