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渢疼得額頭冷汗直冒。藍堯行有些生氣的看了眼書生,書生連忙擺手道:“這可不是我們弄的。”
藍堯行直接拿刀劃開了季臨渢的褲腿。
季臨渢一麵嘶嘶抽氣,一麵道:“被刺客傷了,不礙事。嘶~!”
那日他困得很,想著結痂了也就沒事了,隻換了條褲子便自己也忘了。君晏不知季臨渢傷了腿,同樣的,書生等人也不知。故而他這腿傷就並未處理。
這水上行船,濕氣厚重。書生怕他受寒,特意將他一路用棉被裹的死死的。冷熱交替,他腿上的傷可不就發炎了。傷口紅腫流膿,將褲腿與血肉黏到了一起,藍堯行這一劃一拉,險些疼得他魂魄都跟著飄出去。
“呀!”書生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給季臨渢扇扇子,口中連連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真不知道你受了傷。”
藍堯行見他疼得厲害,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隻冷冷道:“老忠他們呢?!怎麼照看的?!”
書生嗬嗬一笑,低著頭小聲道:“阿堯,要不、要不算了。”
季臨渢不知他二人在說什麼,但感覺氣氛不太對,便將藍堯行拉起來,笑道:“舅舅,不礙事的,塗點藥過兩日就好了。”
藍堯行皺著眉盯著書生,喊道:“杜阮!”
書生一顫,諾諾道:“我、我……”
季臨渢趕緊拉著藍堯行,一麵做痛狀,一麵道:“舅舅,還是先找個大夫看看吧。順便幫我找找師傅。”
君晏就站在旁邊,撇了撇嘴,這才想起找師傅了?
藍堯行見他疼的鼻子眼睛都皺一塊了,才匆匆出去喚大夫了。書生,也就是杜阮,朝季臨渢眨眼道:“好外甥!多謝了!改日叫老忠他們請你喝酒。”說著又擺了擺手,笑道:“還是吃肉吧,若是又被逮到喝酒,隻怕你舅舅得扒了老忠他們的皮。”
季臨渢也回了個笑,問:“敢問閣下是?”
藍堯行已經大步趕回來,白了一眼杜阮,搶在前麵開口答:“你叫他杜阮就行。”
杜阮氣得跳起,咋呼道:“什麼叫叫我杜阮就行!我可是!”
藍堯行一把捂住了杜阮的嘴,語氣淡淡道:“也可以叫他杜先生。”說著,他低頭朝杜阮看了一眼,杜阮噘著嘴安靜了下來。
季臨渢彎著眉眼,笑道:“杜先生,臨渢謝過。”
杜阮這才笑著不鬧了。
“舅舅,我師傅~”
藍堯行抬手打斷道:“我剛剛問了,確實不見其他人。”
季臨渢皺眉點了點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君晏見小毛球翻了翻身,尾巴一顫一顫動著,大概是要醒了,便抬腳向門外走去。他再不出現,隻怕這小徒弟又得哭一回鼻子了。
尋了處僻靜的地方,君晏喚醒了蕭蕭,現出身形,牽著他向那別院走去。
門口守著的正是雲舒雲卷。見他二人直直走來,雲舒立刻上前道:“這是私宅,閣下若是無事,煩請立刻離開。”
蕭蕭迷茫的從君晏背後露出個臉來,問道:“阿晏,你是不是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