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玄道睜開眼,幾個小美女向後一撤,一邊喊著少爺醒了一邊飛快的跑出門去。緊接著竄進來個頭上叮叮當當戴了滿頭首飾的老女人。那臉上的褶子,每一道都洋溢著興奮,的他不由毛骨悚然了。
蒼天啊,大地啊,誰能告訴我啥情況?倒黴啊。
“少爺醒了?好點了沒有?頭還疼不?腳還疼嗎?”滿是皺紋的老女人的臉湊了過來,連帶著一股濃鬱的脂粉味。
楚玄道皺了皺眉頭,那老婦的脂粉味雖濃,卻遮不住從她身上傳來的那股異味。狐臭,對,就是狐臭,要不就是半年沒有洗澡的臭味,他下意識的捏住了鼻子。眼看著那老婦還伸手作勢摸向額頭。靠,要被這樣的雞爪子抓了,六輩子也洗不清倒黴呀。
“停,你要作甚?男女授受不親,你知不知道?”
那老婦停了手,眼睛咕嚕咕嚕的亂轉。情形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楚玄道正自得意,卻聽老婦開口道:“少爺你怎麼了?連你都是喝老身奶長大的,還說什麼授受不親。少爺是講笑話麼?還是你不待見老嫲嫲了。”
楚玄道徹底傻眼了。啥,我是喝她的奶長大的?見鬼了。哦哦,不是見鬼,我是在做夢。我正在做一個美麗的,旖旎的,溫柔的,曖昧的夢。我是職業學校才剛當上班主任的小老師,我隻是睡著了。
他頗希望自己是在做夢,夢中的事不論多稀奇,醒來,一切就都回歸正常了。要驗證是否在夢中,方法可多種多樣,豐富多姿,數不勝數。不過楚玄道麼,直接采取了一個最直接最見效也最拿手的方法。
隻見他叉開手指,左右開弓,朝著自己的麵皮,左臉右臉,啪啪,一邊一個,狠狠的各拍了一巴掌。掌聲清脆,聲傳全屋。那麵皮熱辣辣的,好疼喲,感覺太明顯了耶。我不是做夢。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老婦人眉頭一皺,突然伸出手在楚玄道的人中穴狠狠的一掐。噢……,楚玄道咧開了嗓子嚎叫起來。
老婦嚇了一跳,“少爺這是怎麼啦?”
“疼,疼死我了。你個老棒槌,要掐死我啊。我跟你拚了。”楚玄道口不擇言。
“哎呀,少爺,你可不能嚇我啊。我是你的老嫲嫲啊。你怎麼能要自己的老嫲嫲了呢?嗚嗚嗚,……”
老婦人一屁股坐地上,登時哭天抹淚起來。周圍圍成一圈的女人,有老的,有中的,有小的,有少的,有跟著一起嗚嗚哭的,有拉這個拉那個勸的,還有對著楚玄道拚命擠眼的。
好戲啊。楚玄道卻大是鬱悶,這都什麼事啊。一肚子悶氣沒有地方發作,一軲轆坐了起來,登時,腳踝劇痛,連眼淚都下來了。
“噢,我靠。”
楚玄道強忍著疼痛,張嘴說道:
“你們都誰啊?咋的,說你你還有理了?難道就你不能說?這裏是我的屋子,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都給我出去,快,一個不留。”
一屋子女人目瞪口呆,大少爺發火,非同小可,溜之乎也。老婦人帶頭,跐溜一下,登時走了個幹幹淨淨。最後走的那個小丫頭,還悄悄兒關上了門。屋裏頓時清靜了。楚玄道心裏,卻翻騰不休如同開了鍋的熱水,各種思緒就像咕嘟嘟冒泡的開水一般,一股腦湧上心頭。
不明白啊,亂七八糟,到底怎麼了啊!從頭捋一捋,開始在花都娛樂中心打群架,後來……酒醉後迪廳瘋狂的記憶還在心頭,混亂的鬥毆現場也如在眼前,即便是那刺耳的刹車聲,也是如此的真切。那應該是真的出車禍了。
然後做了半天的職校小老師,處理了個刺頭的學生事宜,參加了新房落成兼診所開業的酒會,倆分別不一個爹媽的弟弟和妹妹,對啊,真真切切的呢。那應該是穿越吧?名字一模一樣,臉型也還一模一樣呢。真相了,那就是他,回到一九九八的他呀。
可怎地睡一下覺,睜開眼,就碰到古裝滿眼群雌環繞了的情況了呢?
他啞然而笑。抬手撓了撓頭皮,看到了自己的手腕從異常寬鬆的袖子裏露出來半截,異常的白皙,許是迎著從窗欞裏射進來陽光的緣故,皮膚上似有一層亮光。衣服袖子寬大,寬袍長袖,一身白袍。中有金帶束腰,這妥妥的豪華古裝啊。
“這不合理啊。”楚玄道喃喃的嘀咕著,一低頭,頭發如瀑布一般泄了下來。
“他奶奶的,折騰人也沒有這麼變態的。搞什麼鬼,還給老子安上這麼長的假發。當老子是女人麼?”楚玄道心裏憋火,要不是腳痛,早跳了起來。
他抓住一縷長發,狠狠一揪。反正是假發,這一下還不連頭套也扯下來?所以他的力道可真是快準狠,嘴裏還叫著,“你給我下來吧。”
一股劇痛卻從頭頂猛然傳來,那感覺,簡直是生生的皮肉分離的真實觸感啊。眼淚鼻涕,一股腦的,毫不吝惜的流了出來。楚玄道也顧不上糗了,手忙腳亂的擦眼淚,擤鼻涕。剛才自己扯的那一下子,正在憋火的當口,力道自是威猛十足,差點扯得頭皮都和腦殼分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