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垂也算是有點清醒了,不過被這冷水一沁,也給弄得有點反胃,頓時在桌子底下打起了幹嘔。
過了分把鍾,仁哥才說:“行了吧,還沒嘔完?這位好漢怎麼和你在一起?說來聽聽。”
二垂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坐回板凳上,望了望周圍,不過很快就把頭定向仁哥這邊了,然後揉揉眼睛,再看了一眼才說:“仁哥?你怎麼在這兒?”
仁哥邊吃著桌上的菜,邊說:“還不是你這裏鬧得,這位好漢是誰呀,你有事怎麼和他在一起的?”
二垂看了看林師傅,對仁哥說:“你說他?好漢?他就是一做麵的師傅。”
仁哥馬上一臉向往的說:“果然,高手都在民間,市井中一樣有真英雄,好漢子。”惹得周圍一整喝彩。
二垂更是鬱悶了,這什麼跟什麼嘛,真是不知所謂。不過還是很耐心的跟仁哥解釋了林師傅的來曆。當然拿槍出來威脅人家的事情是沒有說的。
仁哥聽完之後,很是感慨的說:“原來李克閑這娃子耍的功夫還真有出處啊,不過他練得可就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不過這林師傅肯定是個武術大家,你看看那身板,沒下過苦功夫的人是練不出來的。”
二垂一臉苦笑,跟你說他是和麵的你還不信,硬要往隱士高手方麵想,要真地是高手,他會被我那把槍給嚇得打抖抖?很是鄙視了一下仁哥的眼光。
仁哥見林師傅一直趴著動都沒動一下,以為他入戲很是認真,想著不能在高人麵前丟臉,本著做戲做全套的想法,得把他帶離人群才是,便對二垂說:“趕快吃,吃完了好送林師傅回去。”
二垂隻好悲催的往嘴裏胡亂塞了點東西,就和仁哥一起攙扶著林師傅回去了,等回到林師傅的房間,把他放在床上之後,仁哥恭敬的說:“林師傅,到地兒了,不用裝了。”
二垂很是奇怪的說:“仁哥,你這是做啥子喲,他不是喝醉了?你還能把他叫醒不成?”
仁哥一臉你瓜娃子的表情說:“憑你的智商肯定想不到這一點,我也不怪你,這麼明顯的酒遁之術你都沒看出來?”
二垂很光棍的說:“沒有。”
仁哥翻了個白眼說:“那今天就讓你長點見識,一邊兒看到。”然後繼續輕言細語的叫著林師傅。
10分鍾過去了,二垂撓了撓腦袋,林師傅鼾聲時有時無。
半個小時過去了,二垂還是撓了撓腦袋,林師傅鼾聲均勻。
仁哥說的嘴都幹了,這下也覺得不對了,不過還是有點落不下麵子,朝二垂招了招手,待二垂走過來,仁哥指著林師傅說:“他剛才在館子裏是真睡著了?”
二垂說:“不知道,當時沒打鼾,不過現在肯定睡著了。”
仁哥說:“那我剛才的判斷都是錯誤的?”
二垂點了點頭。
仁哥又說:“那麼他也不是什麼高手了?”
二垂又點了點頭。
仁哥繼續說:“最後一個問題,二垂,你要說真話,不準豁我,我剛才喊他的時候是不是很瓜。”
二垂張了張嘴,又閉回去了。
仁哥一拍大腿,對著二垂吼去:“跟老子說。”
二垂說:“那好,是你喊我說的,不準打擊報複我。”
仁哥點了點頭。
二垂深吸一口氣,說:“剛開始你喊我幫著扶著他回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想著吃了我的飯,還是應該幫我做點事,就幫我把這礙事的家夥給弄回來。後來你在這裏喊他喊了半天,說的話還不帶一句重的,我就曉得你病得不輕,真的,你這個樣子帶著我們打仗有點危險,成都有個看哈兒(哈兒就是傻子的意思)的大夫,前些年還把一條哈兒狗給看好了,要不我請個假,帶你去他哪裏看看?”
仁哥好一會兒都沒動一下,眼睛也沒有眨一下,二垂有點擔心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仁哥這才回過神來,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二垂,轉身過去看著鼾聲正濃的林師傅。突然一下子把槍給掏了出來,二垂見狀,下了一大跳,忙跑過去拽著他的手說:“仁哥,仁哥不要啊,不要想不開,別個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你這是為了啥,劃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