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的也是實話,在羅賓這樣一個算不上富有的地方,在有的人家裏,甚至點不起電燈,一些半大娃娃為上個學跑十幾裏路那也不新鮮,胖他老爸就捐錢在一個貧困村建了所學,學校的名字叫做“克洲學”,為了這學校的名字,胖沒少被瘦猴取笑。
聽了胖的話,船老大有點激動,他站在船頭,無意識的揮舞了幾下手中的竹竿,弄得船身一陣晃動,那船身晃動過程中所蕩起的漣漪,在那清澈的湖水中,遠遠蕩了開去,幾條遊在近處的魚被驚得一下子鑽到了水底。
“要是這錢被政府拿去修路建學校,別是我現在像這樣載你們一趟還有二十五塊錢,那就是再少一點,隻要能比以前打魚時強那麼一點,我也願意!可你以為這門票錢是被政府收了去做好事嗎?”
胖有些愕然,“你剛才不是上麵來了人才會這樣的嗎?那這些門票錢難道不是被上麵拿去了嗎?”
“上麵來了人沒錯,那是告訴我們以後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而搞這個門票的,可不是政府!”
“那是誰呢?”
“是私人搞的,那個人姓黃,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隻是人家好像在縣裏有很硬的後台,是縣裏一個大官兒的侄子。不瞞你,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挺不服氣的,憑什麼他就能扯著虎皮做大旗,在這裏弄把破傘弄張桌子就收門票呢?這白沙浦又不是他家的。我們幾個人先到鄉裏去告,可鄉裏的人他們管不了,結果我們又到了縣裏,把縣裏的那些衙門都跑了個遍,可縣裏那些衙門的老爺們個個都二一推做五的什麼都不知道,也跟本懶得理你,我們想找縣長,聽他還不錯,可縣政府大門口的警衛知道我們去找縣長是為了這事,根本就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在縣政府大門口守了兩,連縣長的一根毛都沒見到!”
“那後來呢?”聽這個船老大到這裏,連任紫薇和範芳芳都開始關心起來了。
“後來,後來我們當然就不能這麼善罷甘休了,我們寫了連名信告到了上麵,可你猜怎麼著,上麵又把我們寫的信打到了縣裏,縣裏來了人,還有幾個大蓋帽,跟我們解釋了一大通,這是縣裏搞的旅遊資源開發的一個項目,但實際上,什麼狗屁項目,半分錢不投進來,就那麼弄張破桌子在那裏就收門票!收的門票錢全進了私人的腰包。”
“哦,那你們是怎麼打算的呢?”瘦猴問了一句。
“起先大夥都打好了主意,你收你的票,我拉我的客,我們各不相幹,你有背景又怎麼樣,我不吊你,你還能拿我怎麼樣呢?你要收門票是吧?那你就去收啊,畢竟這白沙浦是國家的,咱也不會掉根毛,如果有哪個傻子想要交門票給你,咱也不攔著。來這白沙浦的人,如果不坐上我們的船到這湖裏來遊一遊,那他也就白來了,這麼大的一個白沙浦,如果交了門票卻上不了船,那他和在岸上一個樣!”
“哦!那現在這樣又是怎麼回事呢?”
“哎!”船老大歎了口氣,“要不我怎麼會忍不住嘮叨呢?就像我開始時的那樣,上麵來了人,告訴我們以後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拉客了,要想拉客,那就得統一管理,白點也就是要在來這裏玩的客人買了票以後我們才能讓他們上船,而開始的時候,他們為了不過分刺激我們,從門票裏分出來給到我們的錢也還能和以前持平,可到了後來,隨著來這裏玩的人越來越多,我們的活計越來越多,可分到的錢卻越來越少了!有不願意的,那就不許在這裏再幹下去,可這世道,一家老的都指望著你呢,不幹這個,難道我們還能去哪裏找塊地種田不成?”
船老大的話讓大家都覺得有些鬱鬱,本來今是出來玩的,大家都很高興,可這些狗屁倒灶的事還是讓胖他們一肚子火。這些事本來也屬平常,比這個誇張百倍的事大家也都聽過了,可聽歸聽,一旦事情真的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那心情也就不一樣了。
剛才買門票的時候也沒覺得怎麼樣,可現在一回想起來,還真他媽的把錢都砸在狗身上了,也許砸在狗身上都比這個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