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掉那兩條搶戲的鮮魚,秋秋目光再次落到了那霽月清風的男子身上。
今日的沈唯白也是出塵絕世的。
一襲舊舊的青衣看起來有些潦倒,但穿在清瘦書生身上卻幹淨淡雅,氣質脫俗。
長長的秀發以簡單的竹簪束起,嚴謹得一絲不苟,卻又有著一抹超凡脫俗的灑脫之意。
那如墨般飄逸的長發,是秋秋最喜歡的存在,平日沒少霍霍。
但現在……
秋秋抖了抖雪白的毛絨絨,心頭砰砰亂跳。
要不是長著一張貓臉,毛毛遮掩了她的害羞,怕是已經被看出了她的臉紅。
這一世的愛人簡直蠱惑人心…啊呸,是喵心。
怎麼可以這麼誘人?
秋秋第一次後悔不是人類身體。
第一次確認,比起飼養員,她更喜歡她的伴侶。
可以肆無忌憚貼貼,可以肆無忌憚撒嬌,滿心滿眼都是對她的愛意。
而不是現在……
雙眸溫潤清明,雖然也帶著對她的喜愛,但很明顯,隻是嗬護般的寵愛,而非感情。
不過也對,愛人是正常的人類,又不是異類,還不至於對一隻小喵喵產生愛慕情意。
嗚嗚嗚,就很心酸。
而且谘詢了339,確認這個世界沒有靈力與精怪,她都無法用喵身修煉變成人類!
嗚嗚嗚,更心酸了。
“好了,乖寶快下來吧,我帶你去蒸魚吃。”
站立房簷上的小家夥,明明前一秒還迫不及待一直喵喵喵,此刻不知道怎麼呆呆站立原地。
沈唯白無奈笑了笑,伸出手臂的動作加大了些,暗示意味明顯。
書生當然不知道,小貓咪被他的美色蠱惑著看呆了,甚至心裏酸溜溜想要變回人類。
這段時間,沈唯白為了更好的賺錢養他的小貓兒,他放下了那點讀書人的清高。
除了平日依舊去擺攤賣書畫,還在臨街不遠的一個小書院兼職,閑暇時去授課一二,得點閑錢。
書院那些半大的孩子,常常恭敬稱呼沈唯白“即白先生”。
即白,沈唯白的表字。
沈唯白的親人隻有一個奶奶,幾年前還過世了。
按理說,表字是行冠禮後長輩對後輩給予期望為其所取,可是沈唯白無親可依,便自己取了一個。
他叫唯白,此間道非墨即白,所以就有了“即白”二字。
在書院去兼職教書,曾經的他不屑如此。
賣書畫後得點散錢果腹便好,他的心思還是放在半年後的科舉上,並不打算花心思謀生。
但現在家裏不止他一人了。
雖然此刻的他一貧如洗,還是想要竭盡全力,為他的貓貓創造最好的條件。
至少捕不到魚的時候,不至於一條魚都買不起。
也因為他對於自家貓貓的責任心,平日最為重要的讀書這件事,被他壓榨到後半夜去了,常常需要挑燈夜讀。
好在現在手頭有點餘錢了,不至於買蠟燭都舍不得。
而且某個夜間活動的夜貓子,常常不假思索跳到他的大腿上,安安靜靜,就這麼陪伴著他夜讀……
每次撫摸自家乖寶雪白的長毛茸茸,看著它日漸圓潤的貓貓身,瞧著它慵懶可愛的嬌憨勁兒,沈唯白都會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