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還是不敢相信,對著盛紘說:“官人,這其中許是有什麼誤會,”

又拉著如蘭焦急地問她:“如兒,你說話呀!是你爹誤會了是不是?”

如蘭低泣著說:“我是喜歡敬哥哥。”

“天爺呀,”大娘子頓時癱倒在。

盛紘氣得兩眼發黑:“住口!你自己不要臉皮,還要帶累盛家的名聲嗎?”

越說他的怒氣就愈盛:“如此不知自愛,敗壞家風的東西,不如打死了好。”

盛紘的話嚇到了大娘子,她立刻膝行兩步哭著對盛紘說:“不,官人,求官人看在華兒和柏哥兒的份兒上,饒了如兒吧。”

“你還有臉提華兒跟長柏,有了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他們哪還有臉麵?我們盛家哪還有臉麵?”

大娘子痛哭出聲,“官人!”

如蘭隻是呆呆地跪在那裏,一動不動。

......

山月居

墨蘭關了房門,正準備進空間去看書,門就被急促的敲響了。

這麼個敲法,墨蘭一聽就知道是出事了,立刻就開了門。

“什麼事?”

旁邊房間的紅杏聽到動靜也出來了。

敲門的是碧桃,她的臉上還帶著恐懼,顫抖著聲音說:

“姑娘,主君在葳蕤軒不知道因為什麼發了大火,要把五姑娘身邊的喜鵲打死,喜鵲被打得渾身青紫,

最後還是五姑娘撲到喜鵲身上挨了幾板子,才救了她,五姑娘也被主君罰著跪了祠堂。”

墨蘭一驚,如蘭這是被盛紘發現了?

“那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不清楚,葳蕤軒圍得嚴嚴實實,我也不敢多打聽。”

墨蘭看碧桃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就說:“你先去給喜鵲送些藥,別擔心,喜鵲一定會沒事的。”

然後帶著紅杏,兩人一起去了祠堂。

墨蘭到的時候,大娘子正哭著勸如蘭上藥,如蘭低眉垂眼,直挺挺地跪在那裏也不做回應。

“母親,不如讓我勸勸五妹妹吧,您放心,我這裏有上好的傷藥。”

本來大娘子是不想理會墨蘭的,可墨蘭一出聲,本來毫無波瀾的如蘭立刻就有了反應。

大娘子見此情形,知道如蘭聽得進墨蘭的話,就帶著劉媽媽出了祠堂。

大娘子和劉媽媽一走,墨蘭讓紅杏也出去守著,祠堂裏頓時就隻剩下墨蘭和如蘭兩人。

墨蘭也不走過去,就站在如蘭身後跟她說話:“為什麼不想上藥?”

如蘭沉默。

墨蘭繼續問她:“你知道大娘子很擔心嗎?”

如蘭的手指動了動,依然不說話。

墨蘭歎了口氣:“你就那麼喜歡文敬炎?”

這回如蘭終於有反應了,她瞬間抬頭看著墨蘭,“你是怎麼知道的?”

然後又垂下頭,啞著嗓子說:“四姐姐,對不起。”

墨蘭摸了摸她的頭發,溫聲說:“你從來就沒有對不起我。”

如蘭依舊不肯抬頭,“可是,可是他是父親為你挑選的人。”

墨蘭不在意地說:“可我不喜歡他呀,而且後來不是不做數了嗎?”

如蘭終於抬頭,她看著墨蘭說:“真的嗎?”

墨蘭微笑著回答她:“當然是真的,而且從你來山月居試探我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喜歡他,我那時是故意逗你的。”

如蘭顯然有些吃驚,“可那時候他還是你的夫婿人選呀,你不生氣嗎?”

墨蘭笑著說:“那又如何?我的傻妹妹,不過一個男人而已,還是我不喜歡的,哪有你重要。”

如蘭有些難以置信,“我以為...”

話沒說完又小聲地辯解:“敬哥哥很好的。”

墨蘭伸手去扶她,“他好不好的,我一點也不想知道。起來吧,我先帶你去上藥。”

可如蘭卻出乎意料的倔強,掙脫她的手,紅著眼說:“不了,是我做錯了事,丟了家裏的臉麵,就讓我跪著吧。”

墨蘭無奈:“你現在怎麼這麼死心眼兒?”

如蘭不說話。

“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娘子本就心焦,現在你受了傷,又強著不肯上藥,她怎麼能不擔心?

以你這小身板,萬一要是感染了,最後還不是她勞心勞力地來照顧你,

你就算是為著心疼大娘子,也不能這麼硬扛著,聽話,跟我去上藥。”

如蘭臉上閃過愧疚,這一次很順從地站了起來,墨蘭帶她出了祠堂,和大娘子一起去了側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