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表姑母…”林姨娘多日來的委屈，在看到老夫人出現的那一刻，湧上心頭。
老太太看了一眼林姨娘那雙飽含熱淚的眼睛，眉頭一皺，威嚴地責問：“好啊，好啊，這我這副老骨頭一走，你的病倒是全好了，在這個家裏當起當家夫人的普來了，也不想想，嫁進我們張家以來，那一樣是能說的出口的。”
本來嘛，餘霏霏本著尊老愛幼的品德，不與計較，這老太太一回來，連指桑畫槐都免了，直接噴自己一臉沫子。
忍孰不可忍，這番做派一回來就好像已經料事如神的模樣，直接開噴，那很明顯就是還沒回來的路上，已經有人在老大在麵前說三道四了。
“是！老太太教訓的是，我身體弱本來就不應該管這一堆破事的，我活該，心軟聽張子一說張大人身體抱恙，不該急忙忙的趕來。”
“又剛好看到一堆的姨娘美人在張大人門前哭哭鬧鬧的，哭喪一樣，又是一時忍不住出口訓了她們。”
“你？”老太太一聽這些不吉利的話，氣得眼睛都瞪大了。
老太太身旁的成媽媽，馬上扶著老太太，聲音不大，卻帶著訓斥口吻：“夫人，你怎麼能如此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氣到老太太了呢。這當媳婦的，就有當媳婦的樣子。婆母教你，你不應該頂嘴。”
我擦…封建社會啊…
“是！”我忍…
成媽媽見夫人低頭了，氣焰更盛了，那雙算計的眼睛都快上天了。
“大家閨秀就要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啊，夫人，你看婆母站著，你卻坐著，這樣讓人看了，不是笑話嗎？成何體統啊。”
哦豁…還打蛇誰棍上啊，真是那句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你?一個婆子，我婆母都沒開口，你做了我婆母的主，你不就是更不成體統嗎？”餘霏霏嘴角含笑，不溫不火說，眼神卻帶著滿滿的諷刺。
“我…”成媽媽哪裏被這樣搶白過，誰不知道她說的就是代表老太太，可是這話不能說啊。
都被暗示喧賓奪主了，咬牙把話吞回肚子了，這夫人，看不出來啊，平時裝得弱西施，這會說話帶刺，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小姐，學的都不簡單。
房裏聽戲的張寂之，坐在床上，聽著外麵的動靜，嘴角微微上升，一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奇跡掛上。
她願意為了自己，剛才趕人走，出手整治那些女人，為了他而去爭辯，這是說，她在乎這個夫人的位置，在乎他的吧。
心裏爽了，正準備起身出去結束這場鬧劇，卻接著聽到那個女人說。
“不過話說回來，婆母沒說話，而我身為媳婦在嘰嘰喳喳，確實是不敬長輩，婆母站著，媳婦我雖然是扭到腳站不起來，可是也不應該啊，我不敬婆母，身體孱弱不管家宅，更沒有生下男丁繼承張香火。”自嘲一大輪。
在場人聽傻了眼，這…她腦子不正常了嗎？有這樣貶低自己的嗎？
這不是…把自己的把柄踢到別人手上嗎？
正當奇了怪了，張寂之臉色一變，想起那個女人說的和離，立馬披衣從房間裏衝出來。
“所以啊，我都犯了七出之條，所以我自己下堂…”
“餘霏霏！”張寂之大力推門而出，大聲叫出那個女人的名字，聲音之大，震耳朵，隻有他，清清楚楚聽到了這個女人說的每一個字。
但是因為他的大吼，在場的人有少數聽清楚了，比較遠的老太太根本沒有聽清楚餘霏霏說的話。
老太太看見自己兒子臉色蒼白，衣衫單薄跑出來，注意力馬上被吸引過去。
“寂之啊，你怎麼了？”老太太是去禮佛了，收到林姨娘的告狀信，說餘霏霏搞得家宅不寧，所以才匆匆回來，現在看見病態的張寂之，哪裏還有計較，馬上上前，把他送回房裏，問清楚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