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座傳來衣服的摩挲聲。
傅時冕睜開了那雙妖冶的眼睛,瞳孔哪還有半分睡意。
他從她的身上起來,四目相對。
他就那麼看著自己,眸色漆黑深沉,帶著疏離與冷漠。
這一時間,薑醉好像看到了那個剛認識時的他,冷漠到和周圍一切拉開距離。
許久,他的薄唇勾起一抹幾近譏諷的弧度:“誰給你自信?嗯?”
幾乎同時,薑醉鬆了口氣,她都後悔問出這個問題了,也是,不可一世的傅時冕怎麼會愛上自己,是她自己把自己想的太重了。
薑醉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等他們互相利用完,就可以辦理離婚了,從此山水不相逢。
“我先走了,還得回去上課。”
這一次他沒有阻攔她的下車。
直到薑醉都走了很久了,傅時冕仍然像個雕塑一樣保持不動,蘇南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後視鏡:“傅總,我們要走嗎?”
沒有回應,蘇南大著膽子又喊了一聲:“傅總?”
“啊?”傅時冕好像才聽到一樣。
沒有人知道,他暴跳如擂鼓的心跳,也沒有人知道,薑醉剛剛問出那個問題後,他心髒出現的從未有過的慌亂。
在那種情形下,他隻能用冷漠掩飾自己。
第一次,破天荒的,他對自己產生了疑問,什麼是喜歡?
他摸上了自己的心髒,這裏,為什麼在跳?
“蘇南,什麼是喜歡?”
蘇南一個急刹車,輪胎和地麵的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頭看了一眼還處於茫然狀態的男人。
傅總剛剛在問什麼?
他不會喜歡上薑醉了吧。
“我也不知。”
傅時冕甩了他一個白眼:“一問三不知,廢物。”
蘇南心裏流下麵條淚,他每天朝九晚五,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殫精竭慮為他做事,哪裏有這方麵的經驗。
於是,從來沒談過戀愛的蘇南給傅時冕一個建議:“傅總,您要不然多找幾個女人,看看對和她們在一起是什麼感覺,如果和薑小姐在一起的感覺不同,不就證明您是喜歡薑小姐的嗎?”
傅時冕指尖輕扣在車窗上:“嗯,好辦法。”
於是,就有了一個敢說,一個敢聽。
蘇南中途調轉了車頭,直奔京城最大的女人最多的燈紅酒綠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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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薑醉下了課往雲苑走,為了不讓別人察覺她和傅時冕的關係,她拒絕了傅時冕要給她配司機的想法。
天氣不錯,薑醉選擇散步回家。
回雲苑附近有一條近路,薑醉每次都會從那裏走。
此時天色已經黑沉,她走了幾步感覺不對,回頭卻什麼都沒有。
留了個心眼繼續往前走,耳朵又聽到了異樣的聲音。
“什麼人?出來?”
回頭的瞬間,從樹上落下一個人。
那人躺在樹下,渾身是血,生死不明。
薑醉不作多想的就要離開,她不是爛好人,自然不會多管閑事。
隻不過,男人口中的一個字讓她停住了腳步。
他說:“餓。”
這讓她想起了那個傻子殺手。
往前走了幾步,咬了咬唇又退了回去。
走到他旁邊蹲下身體,拍了拍:“醒醒。”
那人沒反應。
手指探向了他的脖頸,失血過多,再不救治,必死無疑。
“餓。”
虛弱的字眼從他口中而出。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薑醉不得不多想。
她從包裏拿出一張紙擦拭著男人臉上的血汙,當擦拭幹淨後露出的那張臉,徹底讓薑醉震驚了。
這不就是那個傻子殺手嗎?
一個月不見,他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