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隻覺胸口氣血翻騰,追之不及,眼睜睜看著二人離去,不想不過眨眼工夫,又見兩人以十倍速度倒射而回,摔在地上起身不得。李季知有高人相助,此人身手之高,自不待言。
一人穿窗而入,淡然站定,瀟灑無比,竟然是謝安。李季問道:“謝兄此來,可是為了桃仙兒?”
“桃仙兒乃是四弟家事,我不便去管。此次前來,乃是剛才受秦仙子所托,代她傳話,她已有急事返回師門,李兄若要司馬姑娘寄放在她處的物品,可到長安終南山帝踏峰去取。”謝安說罷,亦露出好奇之色,問道:“樓外那些看熱鬧的,我已幫李兄打發走了。這兩人不知和李兄又有何瓜葛?”
“我懷疑此兩人乃是天師教派過來的,不過是否如此,還得問過才知。謝兄今日助我出手,可要惹上麻煩了。”
謝安漫不在意道:“民不與官鬥,我家世代在朝為官,天師教豈敢找我麻煩。不過天師教人多勢大,李兄弟還須小心為妙。”
李季聞言,忍不住勸道:“謝兄本有大才,為何不肯出山為國效力?難道謝兄不知,如今北方百姓正望眼欲穿,隻盼江南大軍早日前去搭救?”
“哎,此事並非我謝安所能做主,不提也罷。”謝安長歎一聲,不勝唏噓道;“夜色已晚,謝某先行告辭。”謝安一拂手,解開兩人穴道,飄然而去。
李季見兩人仍在地上裝死,上前兩腳將他們踢醒,沉聲問道:“張寶派你們過來幹什麼?可是叫你們來搶我這玉佩?”
“不是。”一人斷然否定道。他不知李季這一問,卻是大有學問,若是此人不是張寶派來,定然先問這張寶是誰?如今此人既答不是,可見定是張寶派來無疑。
李季冷笑道:“你們最好實話實說,若是讓我發現有一句謊言,我便剁掉另外一人一個手指。”其實並非他生性殘忍,隻因他深知兩人身處敵對,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一不小心還要將司馬如燕搭上。李季對著另外一個說道:“你可有話要說?”
那人毫無反應,李季抽出雪飲,作勢欲剁。
那人大驚,連忙說道:“為何他說了謊話,卻要剁我手指?”
李季一聽此言,便知兩人非是鐵板一塊,佯怒道:“你們不要當我好欺,有話就說,沒話就剁手。”
那人戰戰兢兢道:“我們乃是張寶香主座下,人稱虎狼雙煞,是張香主派我們來搶玉佩的,他說,公子不通武藝,隻需等到秦仙子不在,便可動手。”
哎,李季原本以為自己本事長進不少,現在看來,隻因對手不過是天師教天機壇張香主座下兩個小兵而已,這才心中一凜,原來並非自己如此厲害,還是敵人太弱小,切切不可得意忘形。
“你這膽小怕事之人,若是泄露了教中機密,定然讓你生不如死。”先前那人怒斥道。此人硬氣,當是虎煞無疑,李季心中倒是蠻為欣賞,若非此時此地,便當結交一番,但此時乃是緊要關頭,豈肯讓他打擾,一腳將他踢暈,又問道:“這麼說來,你是狼煞,他是虎煞了?”
狼煞見他一腳活活將虎煞踢暈,而不是用點穴手法,手法之凶狠,與他相比猶有過之,急駭得連連點頭。他哪知李季根本沒有學過點穴手法,如此所為,實不得已。
“那你可知,張寶找那玉佩何用?”
狼煞露出為難神色,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籌碼,說道:“我若說出來,公子可否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縱然公子肯放過我,我亦難逃一死。”
“你且說說看如何?”
“我隻希望公子能放我們兩個一起走。”
李季聞言,亦為之動容,想不到此人如此義氣,遂點頭答應。
“其實此事虎煞也不知曉,隻因我有位兄弟在楚壇主座下當差,一日無意中聽到有人和楚壇主說要對付石閔,又怕他武功太高,壇主這才便給人出了個主意,說那石閔武功既然從玉佩中學來,自然也可在玉佩中找到破綻。”狼煞一句話隻說得李季心驚肉跳,玉佩到底有沒有武功,隻看他們如此處心積慮,若是讓他得手,義兄石閔豈有幸理。這楚三便如一條毒蛇一般,一日不除,李季心中一日不安,看來非得回鄴城提醒一下義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