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文瞠目結舌望著他，她內心還有那麼多強烈壓製住的痛苦，她很想一個人呆著。
“你太奔放了。”柳葉文說道。
“你喜歡嗎，你愛我嗎？”楚星雲大聲問道。
他並不愛我，柳葉文突然意識到，這不是愛，這是自私。
“你生氣了，寶貝？”楚星雲看到她沉下了臉。
她不知道說什麼，除了沉默。她有一種失控而被挾持的感覺，她後悔了，她魯莽草率了。
“好了，寶貝，我們到合肥就掉頭，回杭州，我不想讓你生氣，我隻想給你驚喜。”楚星雲說道。
她的情緒又恢複過來，他還是能夠聽她的。如果他遇到一個真正愛他的，如此隨心所欲酣暢淋漓地遊玩，是幸福的。
她沉默著，沉思著。她的思緒翻湧，潮起潮落。
他也沉默著，時不時偷偷看她一眼。過了大約一個小時，他覺得她緩和過來了，這才問她，“寶貝，以後有事會事先和你商量的。”
她現在很反感他叫她寶貝。人生怎麼樣都不會好了，她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她想嚎啕大哭。沒錢的時候，掙鈔票最要緊；有錢了，還是掙鈔票最要緊。因為什麼都不會，無論愛，還是被愛，都不會。
“一會兒到合肥，你坐高鐵或者飛機回去可以嗎？我自己開回杭州。”柳葉文說道，“我現在需要沉澱一下，安靜一下，來得太快了。”
“寶貝，我隻想說，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結婚，我想結婚了。”楚星雲說道。
柳葉文很想告訴他真相，讓他去掉錯覺。她終於還是說不出口。
“嗯，我相信你是認真的。”柳葉文說道，“我昨天太草率了，怪我。”
柳葉文滿臉認真，一副要負全責的樣子。她現在隻想擺脫楚星雲，獨自一個人靜一靜。
“你不可能是玩玩的，”楚星雲大叫道。
柳葉文低頭不說話，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可是此刻，楚星雲滿心眼都是柳葉文，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我們要結婚，我們去海南結婚，或者去巴厘島結婚，或者去歐洲城堡結婚？我會給你最好的婚禮。你要住哪裏，北京還是杭州？北京的別墅有，杭州我馬上買。”
柳葉文的眼淚滾了下來，她想起了流烊和伊麗的訂婚禮，想起伊麗的美麗和出身背景，都是讓她無力爭奪流烊的原因。
“你玩我嗎，你是玩我嗎？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在人群中看到你多麼驚喜？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愛上你了，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很喜歡你。你那麼冷若冰霜，拒人千裏，不給我機會追求你。你是我想象的那樣純潔。我是真的愛你呀！”楚星雲開始加速，法拉利發出轟啊轟啊的聲音。一直轟一直轟一直轟，直到把柳葉文轟醒，止住了眼淚。
“你要死啊？”柳葉文大叫道。
“是的，我要死，我要死，我要和你死在一起。”楚星雲也叫。
“我們發展得太快了，我怕。”柳葉文終於找到了一個借口。
“你把速度放下來。”柳葉文又說。
楚星雲望著她，又望著路，說道，“難道這和在市區開法拉利一樣嗎？慢才是真理，慢才是體麵，慢才是禮貌，慢才是真正地有身份。如何慢，如何優雅地慢，如何體麵地慢，如何得體地慢，才能讓你答應嫁給我？”
“我這車就是裝叉用的，用來談生意的，混上層圈子的，什麼體麵不體麵，優雅不優雅，我不知道。”柳葉文說。
“不要開著跑車跑題！”楚星雲喝道。
柳葉文覺得他蠻橫無理，又覺得自己欺騙了他，心裏懷著十分的抱歉；可是此刻，她太難受了，“我想暫時分開一下。”柳葉文說道，“結婚，應該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我還年輕，還不想這麼早結婚。我不想閃婚，閃婚必然閃離。我們相互之間還需要很多地了解。我現在你脾氣有點暴躁。”
“我是不是你第一個男朋友？”楚星雲問道，“我隻問這個問題。”
“是。”柳葉文回答道。在某種意義上，他的確是她的第一個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