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產婆死了聽說無緣無故自縊了。有宮女議論說她沒有救活朵來侍妾,自責而死……”
我沒說話,睜開眼睛,眯著眼思索了一會,這太奇怪了,朵來侍妾的死原來是我有關係的。
她怎麼趕著去死。難不成是她下的毒?我沉吟了片刻,抖動掉身上的花瓣。
“你去看看韓禦醫怎麼還沒有來?”
一會兒,我便坐了起來,擦幹身子,套上衣袍走了出來。頭發還是濕轆轆的甩在腦後,打開窗子,風吹進來還有些冷。但這陣冷意讓我的頭腦清醒了許多,繞過書案,在書案後麵的椅子上麵坐了下來。
那塊梅花形的玉佩放在桌麵,又開始隱隱發出紅色的微光。
我捏在手裏,仔細觀察起來。
玉麵上散發出來的光樓越來越強烈,開始在房間裏緩緩移動。
透過那層紅霧,我看到了明訣,還有藍月兒和小喜子,三個人一臉驚訝。
我趕緊把玉收起來,他們三個人還在發呆
“這是什麼東西?娘娘?”小喜子顫聲道,
我看了一眼藍月兒,笑道,“你以前帶著它的時候,可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藍月兒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藍月兒,給韓禦醫賜個座,我跟他談談。你們都下去吧”
藍月兒在我的書案旁邊加了一張椅子,然後和小喜子告辭而去。
“大王病危”
“產婆自縊”
我跟明訣兩個人同時出聲。他說的是前麵那一句,我說的是後麵那一句。
然後兩個人又同時閉上嘴巴。
我頓了頓,“我都知道了,你是她的哥哥”
“不是產婆下的毒,我過去的時候,她就已經不行了,是服了一種慢性的毒藥。隻不過,恰好被你今天碰上了。換而言之,即使是你今天不碰她,她的命也是盡頭了……”
明訣的聲音很好聽,淺淺的帶著一種玉質的溫潤。
在我的眼裏,今夜,他似乎有些特別。眉梢間已不見平常的孤澀之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芬芳的書倦之氣。眸光晶瑩剔透,極清極深…
不過,他似乎極力地回避他與藍月兒之間的關係。
我淡淡笑了,“這不是恰好,而是預謀已久的。我們都是棋局上的子,不重要的都會被除掉”
“其實你,大可不必來古格。倘若留在西京,還有出路的”
他半垂著眸子,眼神怔怔地盯著我手裏的玉塊。
“我都被貶為庶民了,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保得住。還有什麼出路?”我繼續摩挲著手裏被我捏著溫熱的玉塊。
他輕輕笑了,“你倘若是肯留在西京,我可以助你一臂,自然也是會保你不死…”
“笑話,你現在都在西京了,拿什麼保我?”
他站起身,靜靜站在窗子口,被冷風吹動的長發在輕輕的飛舞著。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背影是修長而飄逸的。
他再麵對我的時候,眸子裏麵變得陰烈起來,他望著我,低聲說道。
“現在古格王室處於混亂之中,國師將大量兵馬調離康蕪城,以此來威脅太子,想讓自己的女兒當上王後。這樣一來,朝中的大臣便分成了兩股勢力,一邊是向著太子,一邊是向著國師。而大父即將駕崩,倘若趁著古格這個混亂的時候,派兵來攻打京城,是最佳時機……”
他的話說得很快,便很低,低得隻有我和他聽得見。由於激動,他光潔的臉頰變得微紅。
他向前傾著身子,近我很近很近。我甚至能看清楚他臉上微細的毛孔,溫熱的呼吸就在我耳邊。
我向後縮了縮,離他稍遠一點。
沉默了片刻,再抬起眸子對著他。
“即使是我想起兵,可是我有又有什麼權力。我母後都根本不會再管我了”
“女王陛下不管你,是因為你執意要跟天華一起。倘若你是回心轉意,與他劃清界限。
到時候再去求女王,她肯定會原諒你的。畢竟你是她唯一的骨血了”
“你難道不知道安陽一直在追殺我嗎?”小說網不跳字。
他笑了笑,“她都是暗中做的,如果你光明正大的掌握了西梁的兵權,那便可以高枕無憂了。她哪裏敢明目張膽對付你?”
明訣的話似乎不無道理,但是我舍得放下天華嗎?
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眸子,道,
“你把藍月兒送到公主府中,然後在暗中監視著她,也是就是監視著公主府。這是什麼目的?還有,你為什麼要跑到古格來?而此時又鼓動我起兵是何意圖?”
他沒有回答我,隻是看向我手中的玉佩,揚起眉頭,
“這塊玉應該是造成你失魂症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