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東南角,有一幢看起來破舊無比的老房子。
每隔三秒,探照燈光就會輪流掃過老房子的外牆。
牆的外圍雜草叢生,帶刺的灌木交錯的肆意生長,一層老舊的窗戶幾乎都被粗糙的木板釘上。
藤蔓繞著窗框外圍的牆,蓋上了厚厚一層,還有些許根部貼著破碎的玻璃格,試圖侵入房子內部。
房子裏也沒比外表好多少...
地磚上都是老舊的花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是什麼圖案,經過歲月的洗禮,顏色掉得也差不多了。
灰白色的通鋪牆麵,幾個鏽跡斑斑的釘子卡在上麵,似乎曾經掛過什麼東西。
一隻黑色戰術鞋踩在了地磚上,韌實的鞋底和地麵上一層的沙土摩擦。
腳步聲十分沉穩,朝著老房子深處走去。
這邊前腳剛邁過去,牆角閃過一個黑色的影子。
速度極快,隻能看清一條細長的尾巴。
那是個樓梯,破爛的紅色扶手像是被白蟻啃食過的模樣。
外層的紅漆剝落大片,露出了暗淡的褐色木質紋理。
就連下麵支撐的鐵杆都被掰斷了一根,剩下的一半懸在半空彎著。
稍不注意就容易被它鏽跡斑斑的斷口刮傷。
順著樓梯下去,是一條筆直的走道。
兩邊都是鐵門鎖上的房間,甚至沒有窗戶。
四周的牆壁濕漉漉的,不斷的有水滴從頭頂鏽跡斑駁的管道滲出。
落在地麵上,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讓人不寒而栗。
那雙黑色作戰靴,停在了B-107房的門前。
拉開手閘,推開冰涼的鐵門。
房間裏,牆邊站著兩個,地上躺著兩個。
不大的空間,中間擺放著一張桌子和破舊的沙發。
桌子上昏黃的台燈打出了一片圓形的微亮區域。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似乎是潮濕、黴味和塵土混合在了一起。
走入房間後,那人將門一把關上,發出砰的響聲。
將躺在地上的身影驚嚇到,其中一個努力睜開眼試圖查看來者。
但是腫脹的臉部讓他完全無法看清,在這昏暗的環境裏。
視線裏的輪廓重疊,仿佛出現重影。
隻見對方坐在老舊的沙發上,整個坐墊都微微下陷。
取過桌麵的兩張薄紙,上麵詳細記錄了地上兩人的信息。
【陳智鵬,軍區政務視化研究中心一級士官,....】
【周方,軍區政務視化研究中心預備士官,....】
瀏覽了個大概,沙發上的人才微微屈身。
趁著昏黃的燈光,周方才得以看清那人模樣。
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臉上毫無表情,如冰霜一般冷峻。
那雙漆黑的瞳孔盯得他感覺手腳都在發麻。
冷淡得沒有絲毫情感。
忱戰抬起著手裏的資料,根據照片比對麵前兩人。
但是被毆打到腫脹的臉讓他根本無法辨認。
‘嘖...麻煩...’
下一秒,他不耐煩的將資料砸到周方身上。
站在牆邊駐守的另外兩人見狀,默默從後腰掏出了隔離麵罩,熟練的戴上。
隨後,其中較為魁梧的那個靠近沙發後,俯身指著周方身後的陳智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