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燈都打開著，哪怕就連儲物間都沒有例外。
陳沫縮在沙發上，雙臂緊緊的抱著膝蓋，整個家中唯一的聲音，就是電視裏傳來的。
手機被她丟在茶幾上，界麵停留在一個聊天框中，最後一條消息便是‘沫沫，媽媽得晚幾天回來’
陳沫閉上雙眼，緩緩睡去。
……
“允哥！你瞅瞅貼的正不正！”
何川踩在梯子上衝著下麵的陸允喊道。
“可以可以，挺正的，下來吧。”
陸允點了點頭。
二人忙活了一天，把店裏好好的裝飾了一遍，紅燈籠，窗花，福字，對聯，一個不少。
何川嫌纏著紗布不好看，就戴了一個黑色的針織帽遮蓋住。
“是不是還差點啥東西。”
何川總是感覺少些什麼東西。
“不少什麼了吧。”
陸允走過來遞給他一根煙。
“奧！沒放炮呢！”
何川點燃手中的煙突然想到少什麼東西了。
“現在不讓放炮了吧。”
陸允看著安靜的夜空回道，以往過年的時候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禮花，大年三十一直響到初五，現在因為環保問題已經禁止放了。
“嘖！少點年味兒！”
“嗨，沒辦法！”
二人一陣唏噓。
“回去給他們拜個年吧。”
陸允提議道。
“行！”
何川拿出手機給另外三人挨個打電話拜年。
秦念念正和爺爺還有大爺一家三口準備包餃子，徐州恒則在奶奶家已經開始搓上麻將了，隻有陳沫一個人的電話打不通。
“這是幹啥去了？”
何川有些好奇。
“可能也是和家人在一起吧，先回屋裏吧。”
陸允搖了搖頭。
他們兩個人的年夜飯比較簡單，因為誰也不會包餃子，索性直接用火鍋代替了。
不一會二人把東西都擺在了桌上，陸允也從吧台拿出了一瓶酒，看樣子應該是他珍藏很久了的。
“要不再給沫姐打一個？”
何川有些不甘心，其他人都拜年了就剩下她一個，心裏怪膈應的。
“行，你再試試。”
陸允也點了點頭，擰開瓶蓋給何川先倒上了一杯。
……
“嗡！嗡！嗡！”
茶幾上的手機一直在震動。
陳沫伸出手把手機拿了過來，接通後放在了頭邊，又閉上了眼。
“喂？”
陳沫因為剛睡醒，聲音有些發啞。
“沫姐，過年好啊！”
何川興奮的說道。
“嗯…過年好…”
陳沫有些慵懶的翻了個身。
“……你在幹嘛啊。”
何川聽著她的聲音有些不對勁。
“剛睡醒。”
陳沫打了個哈欠。
“你家裏沒人？”
聽到何川的話，陸允放下了剛準備喝的酒杯。
“嗯……”
陳沫此時還是有些沒睡醒。
何川掛了電話，重新打了個視頻過去。
視頻裏的陳沫一個人躺在沙發上，家裏除了電視的聲音其他什麼都沒有。
“你等我一會！”
何川站了起來。
說完這句話，何川就把電話掛了，弄得陳沫也是一臉茫然。
被吵醒後也沒有心思繼續睡覺了，陳沫走到廚房想看看還有什麼能吃的東西，從冰箱裏翻出兩盒速凍食品，但一看生產日期已經過期了。
“……”
陳沫又回到客廳坐下，考慮是點外賣還是出去吃。
想了一下還是把燈關了，穿上外套準備買點東西回來吃。
……
“你幹嘛去啊？”
陸允看著飛速穿外套的何川有些疑惑。
“我去接陳沫。”
何川一邊穿衣服一邊掏出手機訂車。
“我和你去吧。”
陸允也拿起外套站了起來。
“允哥，你不是喝酒了麼？”
何川楞了一下。
“還沒喝呢！一口都沒喝！”
陸允指了指放在桌上一口沒動的酒杯。
“那就麻煩你一趟了。”
何川也沒有再客氣，畢竟大年三十的網約車也不太好訂。
“你這不就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