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州悲傷不已,他的眼神空洞,心中充斥著絕望和無盡的悲痛。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壓製住這些情緒,但他發現自己無法控製。他身體顫抖著,卻不知道是哭泣還是顫抖。抱著薛清依慢慢失去溫度的身體,一動不動,這一抱便是三天三夜。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世界一下子失去了光彩,他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是追求更高的境界?還是更強的劍道?都沒有意義了,因為一直跟著他,守著他的一襲白衣再也不會出現了。他覺得自己這一刻要死了,變成了一個行屍走肉。
柳平州像個失了魂的屍體,緩緩放下了薛清依的身體,用手一點一點在旁邊刨土,慢慢的,雙手指尖滲出了鮮血。他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像個機器一樣,仍在不停的挖著。
不知過了多久,柳平洲終於挖好了一個墳墓,他輕輕擦拭著薛清依臉上的血跡,待確定沒有一絲鮮血時,才小心翼翼的將薛清依放入土中。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土壤上,與土壤融為一體。
隨著一捧一捧的泥土落下,薛清依的屍體被泥土慢慢地覆蓋。最後一捧土落下,柳平州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墳墓,薛清依仿佛又出現在了他麵前,一襲白衣,翩翩起舞。
柳平州閉上了眼睛,試圖排除這幻覺,但薛清依的形象卻在他腦海中回蕩不停。他心中的悲慟已經無法言語,他幽幽地喃喃自語:“清依,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如果他不追求什麼武道,薛清依也不會死。柳平州此刻後悔不已,他簡簡單單的陪伴在薛清依的身邊,哪怕是和之前一樣,隻要她還活著就好。
隻見柳平州手指一動,坤吾劍向遠處的石頭飛去。隨著一道道劍芒閃過。一塊光滑的石碑便出現在柳平州麵前。柳平州將石碑小心翼翼的立在薛清依墳前。他以指為筆,一股強橫的劍意出現在手指之上,伴隨著指頭滑動,石碑上出現了“清依之墓”四個字。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柳平州撫摸著石碑,仿佛在看著最喜歡的那一襲白衣。接下來的三個月,柳平州在薛清依的墳墓旁搭建了一個竹屋。每日柳平州就坐在薛清逸的墳前,一坐便是一天。
三個月後的一天,柳平州收到了一封密信。看完信後,他站在薛清依的墳前,靜靜的待了一天。隨後右手一伸,坤吾劍瞬間飛到手中。一襲青衫衝天而起,向遠處飛躍而去。
沒人知道柳平州去了哪裏,等到三個月之後,柳平州又出現在了這山穀之中,隻不過此時他一襲白衣,滿頭白發,手中多了一柄劍。
後來有消息傳出,那襲青衫曾出現在北莽,一人,一劍,一個晚上,滅了一個道統,後北莽高手齊出,隻見那青衫再破一境,一劍之後,身前無人敢攔,從容離去。
回到山穀的柳平州望著手中的秀劍,刹那間白頭。他回到了薛清依的墳旁,穿上了薛清依最喜歡的白衣。
“你曾和我說你最喜歡桃花,最想幹的事情就是和我一起看桃花。那我以後就一直陪你看桃花。”柳平州眼光柔和的看著清依的墓碑。
一年後,山穀裏種滿了桃花。從此江湖上那麼青衫銷聲匿跡了。
“這山穀便是清溪穀,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之地。”老黃將柳平州的故事和李初凡講述了一遍。
柳平州慢慢回過神來,對老黃說道“這絹布你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