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賈母請了吳太醫來給賈寶玉瞧病,可縱使吳太醫的醫術的確高明,仍是什麼也瞧不出來。沒辦法,最後隻得開了幾副安神靜心的藥,讓賈寶玉先吃著,再觀後效。
一晃眼,三天過去了。賈寶玉吃了吳太醫的藥,人倒是安靜了不少,可情況卻沒怎麼好轉。林黛玉哭暈了幾次,也病倒了。一下子病了兩個,賈母心中也有些亂了方寸了。恰在這時,雲鶯又來稟報,說王夫人知道了賈寶玉病了,吵吵嚷嚷的要出佛堂來看寶玉,整日裏哭著跪在佛前為寶玉祈禱,看的人著實可憐。
說到王夫人,賈母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已經夠亂的了,她還來填什麼亂?!賈母眉頭一挑,臉上滿是疲憊。
“讓人告訴王氏,她要是真心疼寶玉,就安安分分的為寶玉拜佛祈福,別吵吵嚷嚷的再來添亂!”
雲鶯得了賈母的明示,正欲出門,卻又被賈母叫住。
“慢著!”
賈母端起幾子上的茶杯,用杯蓋輕輕地拂去浮起的茶葉,沉思了一會,歎了口氣,好似有些為難。
“罷了。她一個做母親的,孩子病了,若不讓她出來瞧瞧,的確有些不近人情。隻是此事我一人做不得主,既然現在當家的是環哥兒母親,你便去問問她,若她同意了,就將王氏放出來吧。”
“是。”
雲鶯行禮告退,轉過身的一瞬間,嘴角隱秘的勾起。
賈母看著雲鶯出去的背影,臉色慢慢變冷。雲鶯和王氏有聯係,她不是沒有察覺,隻是想看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王氏的人。
賈母閉了閉眼,喝了口茶,詢問鴛鴦。
“派去通知娘娘的人怎麼說,能請更好的太醫來給寶玉瞧病嗎?”
鴛鴦接過茶杯,有些為難。
“已經把寶二爺生病的原因經過都稟報娘娘了。隻是因為太太的事,再加上新得寵的惠貴人,娘娘現在的處境……著實有些為難……聽聞娘娘求了陛下,讓太醫院醫政蘇大人來給二爺瞧病,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那蘇大人是草莽出身,脾氣頗有些古怪,再加上……再加上那蘇大人以前給環三爺瞧過病,不知怎麼和環三爺有了交情,說環三爺當初的病怕是與太太脫不了關係,他最是厭惡大家族的爭鬥,所以寧願抗旨,也不來給二爺診治!皇上惜才,拿他沒辦法,娘娘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隻得回複請老太太另想辦法了。“
鴛鴦想起還癡呆瘋癲的寶二爺,歎了口氣,看賈母眉頭皺的更緊了,心裏也一陣的煩憂。
“惠貴人?是寶丫頭吧。”
想起進宮了的薛寶釵,賈母眉頭擰出了疙瘩。薛寶釵進宮,的確讓賈母吃了一驚。王夫人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元春也有自己的能耐,原本她並沒有多擔心。隻是沒想到,這薛寶釵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宮裏傳來的消息:皇帝已經中了沁心香有一段日子了,原本除了元春很少去別的妃子那裏,可自從薛寶釵進了宮,短短幾個月,就幾乎能與元春平分秋色了。
賈母歎了口氣,揉了揉皺的緊緊的眉頭,終是沒揉開。
“你親自去蘅蕪院……去……請環哥兒……請他去請蘇大人,就算是看在寶玉和他是兄弟的份上……讓他請蘇大人來給寶玉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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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姨娘抓了一把紅豔豔的櫻桃遞給雲鶯,自己也拿了一顆扔進嘴裏。
“這老太太可真會折騰,你說這王氏要是放出來吧,想再送回去就沒那沒容易了。要是不放出來吧,別人肯定說咱們不近人情。現在隻要是有關咱們的傳言啊,就傳的賊快,真不知道這老太太是怎麼想的。”
“能怎麼想!還不是舍不得這府裏的大權?這時候了還想著法兒的想讓王氏跟咱們鬥,自己好坐收漁利!嘖嘖,寶二爺還病著呢,這嘴裏說著心疼,該利用的時候照樣利用……真不愧是老祖宗。”
雲鶯嘴裏塞著一顆大櫻桃,倒一點也不耽誤諷刺人。想想自己就在老太太身邊伺候,覺得自己從事的真是高危職業。
“吃你的吧!”
司藥拿了一顆櫻桃填進雲鶯嘴裏,翻了個白眼嗔怪道:“在這兒說說也就算了,在那老太婆身邊可千萬要注意!”
“雲鶯向來是謹慎的。”
三爺從裏屋走出來,撚起一顆櫻桃在手中把玩,紅豔豔的櫻桃映襯著如玉的手指,格外的賞心悅目。
“既然她想讓王氏出來跟咱們鬥,那就讓王氏出來好了。王子騰馬上就要調回京了,正好給王氏增加籌碼。”
雲鶯往嘴裏又塞了顆櫻桃,壞笑著點點頭。
趙姨娘覺得自己這兒子一定是個腹黑受,拿起一顆櫻桃又要往嘴裏送。
“不準再吃了!”
三爺劈手奪過她手裏的櫻桃,表情嚴肅。
“這東西雖然是靈果園裏種出來的,凡人吃多了也不會上火,可你已經不能算是凡人了,吃多了火木靈氣上湧,對身體對修煉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