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從秦開始,便有大量奴隸存在,隻不過這些奴隸都是南中蠻夷,成都是當時東亞最大奴隸貿易中心,蜀中富裕便是很大部分是因為奴隸存在的緣故。
至於成為奴隸,下場可比充入教坊司要慘得多了。
“是那馬超指使你這般的?”
獄卒隻是笑而不語。
“問的再多,對你來說,也沒好處。”
說著,這獄卒吹著口哨朝著牢外而去。
他自然是收了馬超的好處,但也不僅僅是收了馬超的好處。
要彭羕死的,可不僅僅隻有一個馬超而已。
漢中王府。
書房之中。
劉備與劉禪對立而坐。
劉禪回到成都之後,還是第一次到劉備的書房裏麵來。
這個書房,與兩年前劉禪到來的時候,其實並沒有多少變化。
但也並非是完全沒有變化。
就譬如在書房中,那些書架上的書,隱隱的落上一層灰塵,最起碼是近期,有三四個月,劉備沒有讀書了。
除了書房中的變化,當初坐在這書房中的人,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劉禪的個子就像是春筍一般,長得很快,蹭蹭蹭的,比之兩年前,已經是長了一個人頭那麼高了。
身形也不似之前那般,是個瘦竹竿的模樣,而是變得壯碩了不少。
當然
劉禪的變化大,劉備的變化,那就更大了。
他身形枯瘦,兩年前,雖是瘦,但麵色還算是紅潤,華發雖生,但黑發還是比白發要多的。
而如今,麵色蒼白,並無多少血色,皮膚滿是褶皺,這是暴瘦而形成的。
不時的咳嗽,都要用手帕抵住,似乎是伴隨著咳血。
“父王.你的身體”
在汝南的時候,諸葛亮與劉禪說,劉備的身體已經是有點問題了。
當時劉禪以為隻是小問題。
自己來到這個時代,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就像是龐統,法正,原本都要死的,卻是因為劉禪的到來,得以活命。
而劉備,原本應當是夷陵之戰之後,才驚懼而死的,現在卻已經有了死氣。
他就像是一隻蝴蝶,翅膀煽動的風,已經是在這個時代卷動,變成駭然聽聞的颶風了。
他改變了太多太多。
這個世界,也與他印象中的時代,偏離了太多,太多了。
“孤無事。”
劉備看向劉禪,臉上露出欣慰之色。
生病了,自然非常難受,但是劉備一見到劉禪,便是身子再難受,心中卻是快活得很。
“在太子府置宴,太子當真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預料。”
劉備輕聲說道:“原以為你會先見翼德,再見其他人的,畢竟親疏有分,作為主君,需要主意的地方,其實是很多的,看似我們權力很大,但若是不加節製的話,敗亡,便近在眼前。”
當領導的,權力確實是大。
但與權力相對應的,還有責任。
一旦失敗,那便隻有死路一條,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親疏有別自然是對的,但我等要實現匡扶漢室的大業,僅僅是親疏有別,那遠遠不夠的。”
劉禪麵帶微笑之色。
“興複漢室,需要謀臣獻策,需要將軍賣命,而與我們親的那些人,遠遠不夠,是故需要將那些不親的人,也能為我等所用。”
劉備輕輕點頭。
“太子治國禦下,都無問題。”
劉備感慨一聲,說道:“你在太子府中給眾人看萬國輿圖,難道真的準備對異國用兵?漢武之時,謀劃西域便不容易,那所謂之貴霜、安息、羅馬,遠在數千裏,乃至上萬裏之外,我大漢怕是鞭長莫及,況且,如今九州都未一統,思索這些,可會太早了些?”
東漢之時,漢朝便逐漸放棄西域之地了。
為何?
不掙錢。
隻有有錢賺,漢帝國才能持續的輸出兵力。
若是虧本買賣,即便是中原王朝再有錢,也維持不下去。
更不用說,漢帝國內部,其實也是波濤起伏的。
“未雨綢繆而已,況不給那些人找些事情做,便淨想著內鬥的事情了。”
無外敵,便會想著內鬥。
中華上下五千年,莫不如此。
況且
與前麵那些經營西域,隻想著維持穩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