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張飛隻是哈哈大笑一聲,說道:“橫死俺不知,爾等敢口出狂言,汝命不久矣!”
劉禪的眼神驟然變得犀利起來了。
堂中,坐在上首的位置,法正一襲厚實儒袍,此刻起身上前,對著劉禪行了一禮,然後說道:“殿下此言差矣,我漢中國君臣一心,全無派係之分。”
“滿地都是黃金?”
“今日我請眾人前來歡宴,叔父如此,實在是過了。”
但一想到劉禪之前做成的事情,說他是有仙人襄助,那是一點都不過分。
當即在堂中,便有人站出來,厲聲嗬斥張飛:“右將軍雖是大王結拜兄弟,但如此蠻橫,小心慘遭橫死!”
因此,眾人聽到派係之分的時候,這小心肝不由得往上一提。
眾人聽到劉禪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是一愣。
殿下怎麼要將派係的事情,拿到明麵上來說?
這便是他宴請成都群貴的原因?
隻是
這種不利於團結的事情,最好是不要做。
別爭來爭去了,要爭,就把精力,放在征服外族人身上,有什麼想要的?
“貴霜便是香料產地,遍地是黃金。並且其百姓懦弱,軍隊雖多,但卻不精,若我大漢鐵騎而過,旬月之間,則貴霜便可為我大漢疆土。”
“此是大漢?”
或許,連此刻的劉禪都沒有預料到,他放出來的,不是綿羊,而是一隻不可控製的野獸。
法正起身,走到輿圖旁邊,他仔細端詳一二,有些愣住了。
有張裕起了個頭,後麵的人當即起身表態。
劉禪今日將派係之事放在明麵上,為的,便是震懾眾人。
如今派係之分,若是引得內部派係爭鬥,那不就是在漢中國的‘黨錮之禍’嗎?
為了這九州的蠅頭小利,爭個你死我活,頭破血流?
格局放大一點。
被劉禪這麼一說,張飛當即無言,幾次要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殿下,右將軍出言不遜,還請殿下為我等做主!”
張裕咬著牙說話,身體不住的在顫抖著。
劉禪隻是微微一笑,說道:“九州雖大,但不過這天下之一隅,匡扶漢室乃我父王之誌,而禪之誌向,不僅在於九州,還在於整個天下,在這萬國之中。”
聞此言,張飛隻是不屑的嗤笑一聲,然後重重冷哼,說道:“俺隨大王出生入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此情義,豈是言語所能動的?殿下就算是繼位了,也要好好的將俺供著,殿下,你說是不是?”
聞此言,張飛震驚了。
“俺張翼德,自是要為大哥之誌奔走效命的!”
劉禪當即說道:“羅馬帝國將地中海包圍,雖然陸地麵積沒有超過我大漢,但是如果加上地中海的話,領土海疆麵積是可以說遠甚我大漢。”
張飛回答道:“比之黃金,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劉禪的一係列反問,讓張飛變得麵紅耳赤起來。
譬如說,現在權力最大的乃是元從派,萬一元從派落寞了,但其權力卻不願意交接起來,是不是需要爭鬥,是不是需要內耗?
而且派係一旦根深蒂固,不管是選官,還是任用,還是為將,都是派係內部互相推舉,派係之外,即便此人有才,有勇力,也是不得任用,直接堵塞了人才的正常晉升,這也絕對不是劉備願意看到的,也不是法正願意看到的,更不是劉禪所願意看到的。
畢竟這張飛,就是他請過來搗亂了,現在群情激奮,劉禪看了一下,便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此話一出,滿座皆寂。
這便是派係之爭顯於表麵會發生的事情。
我們說了這麼多了,殿下,伱說句話啊!
劉禪一直在作壁上觀。
法正指著地圖的一塊,問道。
劉禪將忽悠曹彰的話,重新說給這幫臣僚聽。
“我等乃是大漢之臣,非有派係之分。”
“如有有違方才所言者,敢結黨營私,下場便如這食塌一般!”
而這隻野獸,注定要橫掃這萬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句話,或許能夠在劉禪手上,變成真正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