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過後，江如萍把車開過來，孫慧鳳上了車。就順著解放路一路向西開過去！
“這是去哪兒啊？”孫慧鳳就著前麵的鏡子照了照。
“去見他呀！”江如萍看孫慧鳳在照鏡子，笑了笑。“他現在估計還在床上，我們去堵他，要不一會兒他就沒影了。真是個怪人，這麼多年都不用手機！”
“他啊!”孫慧鳳說了句，沒有再往下說。
車子很快進了個小巷，在盡頭停了下來。兩個女人下車，左轉到了一家門前。女主人正好推著電瓶車出來要去上班。一看這兩個女人，就問：“你們找誰呀？”
“我們來找魏一的，就是一個多月前才搬來的，他是騎三輪車的！”
“哦，他在二樓最裏麵那間住。”女人說完騎上車走了。
魏一隱約聽到下麵有人說話，穿著秋褲拉開門向下望了眼，進門的兩個女人也看到魏一。三人都是一症。
魏一忙進屋，“你們等我一下。”
兩個女人也不理他，隻是竄上二樓。江如萍推開門，此時魏一已經拉上褲鏈。
床靠裏麵放著，在床邊有一張破舊寫字台。這頭放著一碟花生米，桌子那一頭放著筆記本電腦。靠牆角邊還有喝了一半的白酒。一個大衣櫥，門半關著，有一扇門已經找不見了。有幾雙鞋放在門邊，邊上還放著沒來得及洗的臭襪。
江如萍打量了一下，還不算太邋遢。她對魏一和孫慧鳳說，你們聊著，我店裏還有事我先走了，記得中午過來吃飯！說完過來拍了拍孫慧鳳，看著她，與孫慧鳳對視了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就把門帶上出去了。魏一知道她大條慣了，而且二，就過來把門又拉開。
“坐吧！”
孫慧鳳沒有坐，過來翻開魏一蓋的被子，被頭有點黑。
她此時倒不那麼激動了。她要看看這個男人是怎麼生活的。
魏一倒不知所措起來。
“你看，我昨天把你嚇的！”
“嚇我什麼啦！”孫慧鳳一下子就找到當年說話的感覺。那時候他犯了錯誤，就是這樣子。她怎麼任性都可以。
“嗯，我是說，你回來也沒跟我說一聲。”
“我找著你人嗎？”孫慧鳳還是冷若冰霜。
“那、那、那啥······”
“啥呀？”孫慧鳳白了他一眼。
“慧鳳你聽我說······”
“我聽著呢，說呀！”孫慧鳳故意急他，她知道他在想啥。
“我是說，那個、那個我們女兒現在在哪兒呢！”魏一此時就象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低眉順耳。
孫慧鳳就看著魏一，也不說話。兩人就那麼看著，彼此打量著。這麼多年，發生了很多變化，又各自發生了很多事情。看了半天，孫慧鳳緩和語氣，說：“她現在在上班了，我讓她晚上下班見你！”
“噢！”魏一象是鬆了口氣。“坐吧坐吧！你吃過沒？”
“我吃了，跟女兒在外麵吃的早餐。”
“吃啥呀。”
“混沌麵。”
“噢，她長啥樣啊？”
“晚上不就知道了嗎！”
“她在哪兒上班？”
“在公司裏！”
“噢，公司好啊！不吃苦。”半天，魏一又問：“在哪家公司？”
“你審犯人啦！”
“不是我就問問，你看，我對本市哪裏都熟悉。”他看著孫慧鳳，孫慧鳳沒說話，憋著嘴。手裏把玩著老年機。“這手機裏不會有她照片吧？”
“我這也不管拍照呀！老男人用的手機。”
“噢！我們都老羅！”魏一說完，見孫慧鳳還是那樣，就說：“要不，你給她打個電話，我們中午吃個飯好不好！”
“爺兩一個德行！”孫慧鳳沒忍住撲哧笑起來。她想起女兒早晨也是這樣的。
“啊？”魏一先是一愣，半天回味過來直搓手：“好，好呢！要不讓她請假兩天，我們一起去玩玩！我帶你們去公園轉轉。”
“請啥假啊，她才剛進公司沒幾天。你不說請假我倒是忘了，因為你昨天一鬧，我工作差點沒了，要不是鄧大姐說情，昨個就被公司辭了！”
“他敢，我把他給辭了！”
“呦呦呦，你要不吹牛能怎樣呢！”
“你還別不信，我告訴你，我在本市是有事業滴！”
“我知道，你的事業就是三輪車。別吹了，女兒說了她養你，不會不管你的！當年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幸虧我留了一手。”孫慧鳳在笑，魏一也在笑。直到此時，兩個人才算是真正和諧。兩個人你問我答，關於孫慧鳳跟女兒的生活才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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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