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來到燕飛的臥室門口,焦伯舟輕輕敲門。出乎他的意料,門竟然開了。看到開門的人,焦伯舟驚訝:「你沒睡?」
燕飛讓焦伯舟進來,說:「睡了一會兒。邵邵他們說今天下午換房間,我收拾東西。」轉念想到換房間的原因,燕飛又忍不住囧囧。
焦伯舟跟著燕飛走進主臥,說:「我幫你收拾吧。」
燕飛打量了一番焦伯舟,揶揄:「你不腳軟啊?」
在燕飛麵前,焦伯舟就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了,說:「睡了一覺好多了。」
這傢夥,真是不懂矜持為何物了。想想,身邊這幾個人似乎都不懂什麼叫矜持,燕飛搖搖頭,無奈呀。既然焦伯舟說沒事了,燕飛也不跟他客氣,說:「主要是把一些衣服和被縟什麼的拿下去。」
「好。」
臥室的衣櫃裏基本上都是被縟和四人的睡衣什麼的,絕大部分的衣物都在隔壁的更衣室裏。燕飛「回來」後,三人就把更衣室從一樓換到了二樓,一樓原本的更衣室改成了燕飛的畫室。
燕飛已經把他們四個人的睡衣、家居服什麼的疊放好放到床上了。焦伯舟讓燕飛在一旁指揮,他來收拾。兩個人在臥室配合,剛收拾了一會兒,有人敲門,焦伯舟去開門。
「蕭陽?」
「我哥打電話,說你們要搬到一樓的臥室,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蕭陽說著穎跟焦伯舟進了主臥,燕飛又揶揄:「你腿不軟啦?」
蕭陽也很不矜持地說:「許哥給我按摩了好半天,好多了。」不無甜蜜。
「你們徹底墮落了。」燕飛很無語。
蕭陽來幫忙燕飛,許穀川則下樓等著嶽邵他們回來,堪憂什麼需要他做的。辦個多小時候,嶽邵、孫敬池和蕭肖回來了,後麵還跟著一輛小貨車,三人買了幾樣小家具,還買了燕飛特別要求的適合燕三牛他們睡的床。許穀川滅了煙去幫忙。
一堆人在樓下忙活,燕飛、蕭陽和焦伯舟卻圍坐在一起聊起了天。這還是自燕飛懷孕後三人第一次坐下來好好聊聊。沒有秦寧那個臭嘴和衛文彬那隻小白,燕飛在兩人的麵前也算比較放得開,而聊天的內容自然是圍繞在燕飛的肚子。
蕭陽和焦伯舟的臉上都是濃濃的好奇和求知慾。蕭陽問:「燕哥,我能不能摸摸你的肚子?」
燕飛忍著尷尬,說:「能摸,就是要注意手法。」
「你教我。」
燕飛把摸肚子的要點講出來,蕭陽屏住呼吸,一手輕輕放在燕飛的肚子上,按照要點要求,摸了摸。
收手,蕭陽略有點失望地說:「不是很明顯。」
焦伯舟也隨後摸了上去,然後點點頭:「是不大明顯。」
燕飛翻個白眼:「這才三個月,仲平說要四個月肚子才會開始明顯。」
「那下個月我要摸。」蕭陽馬上說。
焦伯舟不無羨慕地說:「怎麼好事全落你身上了?太不公平了。」
燕飛道:「那你也去自殺重新投胎。」
「那還是算了吧。」這種事技術難度太大。
蕭陽嘆息一聲:「你要是懷三個就好了。我爸媽和嶽叔叔、孫叔叔兩家現在搶孩子搶的特凶,我爸說若孩子沒我家的份,就不認我哥了。」
焦伯舟心有慼慼焉地說:「我和嶽叔叔他們吃飯的時候,嶽叔叔也說了孩子必須得有嶽家一個。嶽淩說叔叔都快走火入魔了。」焦伯舟已經隨嶽淩去見過「公婆」了。
燕飛撇撇嘴:「他們搶破頭也沒用,肚子裏就兩個,我也無法多變一個出來。」
焦伯舟道:「你幹脆跟他們說還會繼續生,他們估計就不會這麼可怕了。」
燕飛怒:「我又不是生育機器!我是男人!」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焦伯舟和蕭陽同時吐槽,他們想生不能生,這傢夥能生還不願多生,太過分了。
看著兩人臉上的表情,燕飛很想抓起抱枕砸過去。草!為什麼他能生孩子!
一直到晚上快八點才算弄完。許穀川提前走了,跟蕭陽說要去見部隊的領導。孫敬池叫了餐廳送餐。
燕飛讓父母晚上就在這邊住,燕三牛和田晚香惦記著家裏的雞,還是決定回去,明早可以收幾顆雞蛋過來呢。還好基地那邊有人每天幫忙收拾家,不然燕三牛和田晚香會更累。不過,照顧兒子和未出世的孫兒,兩人隻覺得幸福。
燕翔沒回去,他現在經常會在東湖,燕飛索性在三樓分出一個房間給他。今天大家都累了,吃了飯就回房間洗澡準備休息了。
蕭家的客廳裏,氣氛略顯嚴肅,許穀川在向蕭家父母說明他和蕭陽的事情。他的態度很明確,孩子出生他就離婚,他對蕭陽是動了真格的,不是隨便玩玩。
東湖,蕭陽靠躺在床上等許穀川回來,並不知道他愛的那個男人正在與自己的父母談判。
要許穀川放棄蕭陽是不可能的。對這件事一直心裏不舒服的蕭母在和許穀川談了十分鍾後,就覺得兒子和許穀川的事情她似乎沒辦法扭轉了。
晚上十一點,許穀川從蕭家出來,臉上一如既往的略顯陰沉,不過也看不出半點談判失敗的氣悶,既然看不出,那就是沒有嘍。上了停在門口的車,許穀川沒有馬上回東湖,而是把車開到了自家門口。既然過來了就順便回家看看,這樣他走那天就不用專程再回來了——如果讓許家父母知道,一定會大罵兒子不孝。
許父和許母都還沒有睡。看到兒子回來了,兩人都帶了點不滿,顯然知道兒子回帝都了。許父摘下老花鏡說:「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見兒子兩手空空的,他又納悶:「你就這麼回來了?行李呢?」
兒子上回回來就一直窩在東湖,走的那天才回來看了看,許父和許母還是很埋怨的。
許穀川名義上的妻子和另一個懷孕的女人都不住在許家,許穀川給他們另外安排了地方。由他自己的人照顧,每月也會有人帶她們定時去產檢,並隨時向許穀川彙報孩子的情況。
許穀川沒有回答父親的質疑,點了根菸,說:「兩個孩子這個月的產檢結果出來了,都很不錯,是兩個男孩兒。孩子出生後會有人把孩子抱過來。媽,你現在開始找奶媽和保姆吧。」
許母想說些什麼,不過隨即還是忍住了。兒子如果是聽勸的人,那也就不是他兒子了。
許父問:「那孩子出生的時候你回不回來?」
「到時候看吧。我現在也不是說回來就能回來的。」對這兩個兒子,許穀川更像是完成了一件他需要完成的任務,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許父和許母都嘆了口氣,他們當然還是希望兒子能有一個正常完美的家庭。
許父問:「你這次能回來幾天?」
「五天。不過這幾天都會在東湖,我今天回家看看你們,走之前就不回來了。」
「你老在東湖待著幹什麼?你又不是自己沒家!」許父和許母不高興了。
許穀川平靜地說:「我和小陽好上了,在那邊約會方便。」
「……」
五秒鍾後,許宅傳出兩個不陌生的字——「什麼?!」
許穀川一直沒有把他和蕭陽的事情告訴父母。今天和蕭家的兩位長輩說開了,他索性也向自己的父母攤牌,省的以後還得再找時間。
許家父母的震驚絕對不亞於蕭家的兩位。對蕭家父母來說,小兒子為什麼偏偏喜歡上許穀川!而許家父母的反應則是你招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招惹蕭家的人?他們以後怎麼麵對蕭家!
怎麼麵對?該怎麼麵對就怎麼麵對唄。許穀川一副淡然的模樣:「平時怎麼麵對現在還是怎麼麵對。我剛才就是從蕭叔家過來的,我已經向他們講明了。」
「你!」許父都要得心髒病了。
「爸,許家以後和蕭家、嶽家、孫家就綁在一起了。嶽邵、敬池和蕭肖打算把我的兒子推到皇帝的位置。等兩個孩子一歲了,我就把他們送到燕飛身邊去養著。將來兩個兒子誰有能力,誰就上。」
許父的心髒不疼了,許母不急了,這件事比許穀川和蕭陽談戀愛更讓他們震撼。
「爸、媽,你們覺得和許家未來的政治地位相比,我和小陽的事情算個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