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邵開了大門,對三人說了兩句話,三人同時看向燕飛的方向,微微頷首,露出親切和藹的笑容。
燕飛迎了上去,喊:「嶽叔叔、孫叔叔、蕭叔叔。」
蕭父笑嗬嗬地說:「燕飛啊,你終於肯見我們了。」
「是我不對。」燕飛真心道歉。
孫司令道:「老肖,你哪能一見兒媳婦就數落的,這是你不對了啊!」
他這句話把燕飛鬧了哥大紅臉,雖說他的身份眾人都心知肚明,可這直接說出來也太……太不符合孫司令的身份了。
嶽司令也不落後,打趣道:「燕飛啊,醜媳婦也總要見公婆的。你不但不醜,還是個帥小夥子,更應該早早讓我們見見才對啊。」
燕飛要抬不起頭來了:「叔叔,你們饒了我吧,我錯了,真錯了。」
孫敬池毫不避諱地摟著燕飛的腰,護駕:「爸、叔叔,飛是男人,你們叫他『兒媳婦』不妥當,得叫他『幹兒子』。」
燕飛的手不著痕跡地在孫敬池的腰上掐。
三位軍政大佬都哈哈大笑:「幹兒子,嗯,這稱呼合適。燕飛是男人,叫『兒媳婦』的確是委屈他了。」
「叔叔們,快進屋吧。」燕飛掐孫敬池的手用力。
孫敬池趕忙說:「爸,叔叔進屋吧。」
蕭肖和嶽邵假裝沒看到燕飛掐孫敬池,蕭肖牽住燕飛的手帶他一起進屋。
嶽司令和孫司令是直接從均布過來的,都穿著軍裝。蕭父是政府高階官員,穿著也是相當的正式。三位當家的來了,廚房裏的人都出來了。
而在客廳裏的燕三牛在看到蕭父之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驚詫異常。這個人、這個人……這不是在電視新聞上經常能看到的那位大官嗎!緊接著,燕三牛倒抽一口氣,他想起來為啥看嶽夫人和孫夫人有點眼熟了,也是在電視上見過的!燕三牛完全傻了。
嶽司令和孫司令兩人都是軍隊大佬,平時很少會在媒體上露臉,但蕭父就不同了,他是高階官員,雖不是「丞相」,但級別和「丞相」相當,更是政府組織中地位顯赫的官員質疑。對於喜歡看電視新聞的燕三牛來說,這位姓蕭的大官他自然不會陌生。所以一看到蕭父的臉,又想到此人姓「蕭」,燕三牛這個幾乎半輩子都生活在最底層的農民怎可能不傻。
蕭父也看出燕三牛認出他的身份了,他主動上前伸手握住燕三牛僵硬的手,說:「老親家,對不住啊,我們現在才來,實在是工作太忙,抽不開身。」把燕飛不願意見他們的實際原因掩蓋了下去。
燕三牛盯著蕭父,嘴唇哆嗦、手腳哆嗦、身體哆嗦。他能不哆嗦嘛!哪個像他這樣的低層農民見到如天般的任務能不哆嗦?
燕飛適時出聲:「爸,這是蕭肖的父親,蕭叔叔。」
「啊啊!」燕三牛又不會說話了,猛握住對方的手,緊緊的,緊緊的。這種情況他是做夢也不敢去夢的。
「老親家,你好你好。」蕭父親切地搖了搖燕三牛的手,鬆開。
嶽司令接著伸手:「老親家,我是嶽邵的父親,我兒子勞你費心了。」
「啊,你好你好你好。」燕三牛完全不會反應,又是緊緊地握住對方的手。他雖然認不出嶽司令的身份,但人家穿著軍裝,又是和「蕭大員」一起來的,那身份肯定不俗了。
嶽行軍另一手拍拍燕三牛粗糙的雙手,安撫,然後鬆開。
最後是孫司令。他兩手握住燕三牛的手,笑著說:「老親家,我是敬池的父親,敬池不止一次跟我說你是一位好父親,不然也養不出燕飛這麼優秀的兒子。」
三人每喊一次「老親家」,燕飛的臉皮就抽一次。
「快進屋,進屋。」燕三牛稍稍回過一點神,趕緊招呼三位大人物進屋,生怕有半分的怠慢。他手心裏全是「嚇出」的汗。
田晚香和三位夫人也都在客廳裏了,見到田晚香,嶽司令、孫司令和蕭父自然又免不了幾句親切。田晚香沒認出來蕭父是誰,但她能感覺得出這三位是恨不得了的大人物,單看嶽司令和孫司令肩膀上的星星就能知道。
跟丈夫說了幾句話,三位夫人又去廚房了,田晚香和燕三牛也要去,被三位親家攔了下來。雖說這次的到訪是臨時起意,但也算是他們燕家人第一次正式見麵,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燕三牛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兩手緊緊交纏,太緊張了。田晚香受丈夫的影響,也受那兩個軍裝親家的影響,同樣緊張萬分。嶽司令、孫司令和蕭父可不像他們的兒子,三人反倒很是親切隨和。
蕭父是經常下基層、農村考察走訪的政府高幹,最知道如何與燕三牛這樣的老實農民交談。他問燕三牛以前在農村的生活,問他燕飛在家鄉讀書時的事情,問他中的天地收成如何、家鄉的經濟發展如何。
在蕭父的調動下,燕三牛一一回答,漸漸也沒那麼害怕了,甚至還激動地眼含淚花。那種被政府高幹「接見問候」的激動是其他人無法體會的。燕三牛無法把蕭父當成是親家,更多的是深入普通群眾的親切大領導,大青天。
燕飛瞭解三位叔叔的為人,一點都不擔心他們會怎麼對待燕三牛,他安靜地在一旁給三位叔叔和父母斟茶倒水。嶽邵、孫敬池和蕭肖也保持安靜,由得幾位張薇在那邊聊。三人本來要倒茶,燕飛沒讓,就算他肚子大成了球,他自己能做的事情也要自己做,他沒那麼嬌氣,他才不是「兒媳婦」!
客廳裏的交談持續,當時針紙箱快七點的時候,廚房裏傳來三位夫人的喊聲:「吃飯啦。」
燕三牛和田晚香馬上站起來去廚房,田晚香更是使出了自己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讓三位「親家母」在廚房做飯,兩人不知多愧疚了。嶽邵、孫敬池和蕭肖也去了廚房,燕飛則招呼三位叔叔去餐廳,他還拿出一瓶好酒。
很快,廚房裏的人端著一盤盤的菜餚出來了。燕飛給每個人的座位前都擺了酒杯,除了他自己,他現在滴酒都不能沾。主食、菜和湯一一擺好,眾人圍著圓桌坐下。嶽司令、孫父和蕭父坐在主位方向的三個位置上,孫父讓燕三牛坐在自己身邊,燕三牛身邊是田晚香,三位夫人拉著燕飛也坐好,嶽邵、孫敬池和蕭肖坐在上菜位的三張椅子上。
嶽邵給諸人倒酒,燕飛的麵前是鮮榨你的玉米汁。在嶽邵倒好酒之後,嶽司令、孫父和蕭父舉起了酒杯,其他人也紛紛舉杯。三位大當家依次開口。
孫父:「今天是我們雙方的家長第一次見麵,不夠正式,還望老親家不要介意。」
「不不!」燕三牛的頭皮發麻。能見一麵他都已經是不敢想的了。
嶽司令:「三牛、晚香,你們就在帝都安心地住著。我們會把燕飛當親兒子疼。」
「我知道,我知道……」燕三牛熱淚盈眶,他怎麼都想不到那三人竟然是「皇親國戚」級別的人!
蕭父:「燕飛啊,你現在要多加小心,你可是我們三家的『未來』啊。」
燕飛鬧了個大紅臉,三位父親都滿意的哈哈大笑,被燕飛踩腳的蕭肖馬上開口:「我們會照顧好飛和他父子裏的孩子的。」
燕飛的腳下用力,這傢夥!
「哈哈!你們就要當爸爸了。當了爸爸就能體會到為人父的責任了。你們要好好工作,兼顧好家庭和事業。」
「我們會的。」三人認真的保證,燕飛的腳下繼續用力。
被說得抬不起頭的燕飛拿起自己的玉米汁,假裝冷靜:「叔叔阿姨要注意身體,爸媽,你們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燕三牛和田晚香淚眼汪汪。
「來,喝了這杯酒我們就吃飯吧。都是一家人,不要太客氣。」蕭父道。
其他人符合,一起碰杯,然後舉筷。
燕飛的臉燒得慌。被人說是「兒媳婦」還沒什麼,但被人提起孩子他任然沒法冷靜。像他鍾楓從來是頂天立地的男兒,隻不過換個身體就成了會下蛋的公雞了,這輩子他恐怕都沒法全然接受。所以飯桌上,他也不多話,悶頭吃飯。
倒是三位父親的興致很高昂,一個勁的叮囑燕飛多吃點。嶽邵、孫敬池和蕭肖也不攔著,他們希望燕飛能多多感受到來自於長輩的關心,至於一直被燕飛暗中踩腳的蕭肖毫不在意,反正他是麵癱,被踩疼了別人也看不出來,燕飛要踩就讓他踩,更何況也不疼。
這頓飯的氣氛還是愉快,燕三牛和田晚香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三家的父母對兒子的疼愛,和對兒子與那三人關係的認同。再加上三家的身份,燕三牛和田晚香別提多為兒子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