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燕飛的極度鬱悶和不爽中,三人喜孜孜地帶燕飛到了醫院。燕飛不僅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身體去自殺的傾向,更沒有不要孩子的意思,他們能不喜孜孜嘛?至於燕飛的鬱悶和不爽,有他們安撫,會沒事的。
簡仲平已經在醫院等著了。自從知道了燕飛的真實身份和他身體的特殊構造後,簡仲平就一直處於某種癲狂狀態。嶽淩跟他提了焦伯舟的希望,簡仲平本人也有這個意思,不過都要等燕飛剩下孩子之後,到時候還得看燕飛願不願意。
看到簡仲平,燕飛的臉就燒得慌,臉色也沉了幾分。簡仲平對燕飛笑笑,一句沒提孩子的事,好像燕飛來醫院隻是做一個普通的檢查。燕飛一路上都低著頭,知道進了B超室他都沒看簡仲平一眼,尷尬嘛。
「燕哥,還跟上回那樣,平躺下吧。」
簡仲平心裏對三位哥哥的敬佩有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之前僅有的兩個案例的當事人蝌蚪自殺了,但燕飛不僅
沒自殺,還願意配合到醫院做產檢,這就意味著燕飛願意生下孩子。燕飛昨天還呢麼怒,今天就來醫院了,他怎能不佩服三位哥哥?不過,從這件事上也證實了燕飛(鍾哥)其實很愛三位哥哥。
燕飛躺好,嶽邵和蕭肖掀起他的T恤衫,露出肚子。簡仲平在燕飛的肚子抹了一些耦合劑,拿起檢查儀。三人馬上都盯向了屏幕,燕飛突然有點緊張了。
簡仲平檢查得很仔細,兩隻眼睛瞪得圓圓大大的,要不是怕刺激燕飛,他絕對會不停地驚呼。再一次看到燕飛的身體構造,簡仲平隻能用「老天爺的完美傑作」來形容。
「仲平,這是孩子吧?」孫敬池指著螢幕上的兩個明顯的小東西問。
簡仲平顧不上去看燕飛的神色,下意識的就回道:「是啊,孩子的輪廓已經很明顯了。哥,你看,這是孩子的頭,這是身體。」
孫敬池的眼眶瞬間含上了淚水,嶽邵和蕭肖大氣不敢出地盯著螢幕。上個月他們還看不出來呢,現在胎兒已經這麼明顯了!
嶽邵吸鼻子,蕭肖吸鼻子,臉色一直都很沉的燕飛看了看三人的表情,也吸了吸鼻子,嘴唇動了又動,燕飛咽嚥唾沫,張嘴:「呃,仲平……那個,孩子……有沒有……嗯,發育不全,什麼的?」
嶽邵,孫敬池和蕭肖動作一致地看了過去,嶽邵和孫敬池洩露出了傻笑,蕭肖直接在檢查床邊坐下,握住燕飛的手,眼裏是極度的喜悅。這人其實很喜歡孩子的!
簡仲平也笑了,帶著十足的輕鬆,說:「孩子目前發育得很好。」接著,他趁機叮囑道:「不過,一定不能再有像昨天的那種情緒過激的情況,對孩子會有影響。懷孕的人會心情不好,但最好不要總是發脾氣,不然孩子生下來也會喜歡發脾氣。心情不好,可以找些事情轉移注意力,去看看電影,出去走走什麼的。」
燕飛的手指頭動了又動,悶悶地「嗯」了聲。
孫敬池馬上好言安撫說:「飛,你不高興了就跟我們說,別憋在心裏。」
「飛,你要是在忍不住就打我。」嶽邵甘心當出氣筒。
「捏我吧。」蕭肖送上自己的臉。
簡仲平撲哧一聲,急忙抿緊嘴。燕飛沒捏人,兩眼盯著自己的手指頭,又支吾:「確定,是兩個,不是三個?」
「……」
四個人都愣了愣,緊接著,蕭肖執起燕飛的手猛親,這人願意給他們生孩子!嶽邵和孫敬池笑得更傻了。
簡仲平也回過味來了,他帶著對哥哥們的祝福笑容說:「B超上顯示是兩個,所以燕哥,你的任務還很艱巨啊。」
「我就生這一次!」兩個就兩個!「燕飛那個惱啊!
三人不敢太刺激他,沒對此發標言論。孩子就兩個,根本不夠分,萬一孩子是同一個人的,那這人怎麼忍心不繼續生?不然他們非得被家裏的老人家亂棍打出帝都不可。
接下來簡仲平沒有再多說話,仔細做完了B超。孩子還小,暫時查不出性別,不過再過一個月,下次產檢的時候如果孩子肯配合就能看出來了。開了燕飛需要吃的葉酸片,營養片什麼的,簡仲平很鄭重地交給表哥一本厚厚的,用牛皮紙包起來的書,讓他們回去看。
從進了醫院,到檢查完出來,燕飛一直表現得悶悶不樂的。結果等上了車,他馬上說:「阿池,B超單給我看看。」
孫敬池從包裏取出B超單,嶽邵在開車,蕭肖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燕飛懷孕了,蕭肖不跟他搶後排的空間。
一拿到B超單,燕飛就抽了一口氣,不無驚奇的說:「這就是孩子的模樣啊。」
孫敬池笑著說:「是啊。你看,兩個孩子,多明顯。」
「三個月就這麼明顯啦?我以為還是根豆芽呢。」燕飛的臉上哪裏還有之前的沉悶。
嶽邵咧嘴笑,不停地從後視鏡裏看他,蕭肖直接扭過身子,說:「哥,仲平說孩子發育得很好。」
燕飛一一看過B超單上的數據,他也看不懂,盯著B超圖上明顯的兩個胎兒,他手指戳戳:「這麼窩著不難受啊?」
孫敬池很專業地說:「仲平說孩子的姿勢後麵會變的。」
嶽邵冒出一句:「哥,到時候你想剖腹產還是順產?」
燕飛拿著B超單就抽在了嶽邵的後腦勺,怒:「不要問我這麼女人的問題!」
嶽邵趕緊閉嘴。
孕夫的情緒起伏會比較大……蕭肖立刻轉移話題:「哥,你想吃什麼?」
「熱,想回冰激淩。」燕飛的情緒馬上被吃轉移走了。
孫敬池把人摟到懷裏,愧疚地說:「仲平說你不能吃涼的。」
「對孩子不好?」燕飛直覺想到。
「嗯,說是會引起胎兒痙攣。」孫敬池這個準爸爸可不是白當的。
一聽會引起孩子痙攣,燕飛再想吃也要努力忍住了,他又道:「突然特別想吃豬肉燉粉條,還有糖醋排骨。」
「好,我們去吃。」
嶽邵立刻在腦袋裏搜尋哪裏的豬肉燉粉條和糖醋排骨最好吃。
「我還不鞥吃什麼?一次跟我說完。」燕飛又盯著B超圖看了。
孫敬池拿過簡仲平給他的那本厚厚的書,翻開。燕飛瞄了一眼,腦門上頓時出現無數條黑線,不過他卻跟著看了過去——《孕婦懷孕注意事項大全》。
找到飲食上需要注意的章節,燕飛仔細看了起來,心裏嘖嘖:「這麼多不能吃的啊。」
嶽邵出聲:「老三,你把不能吃的念出來聽聽。」
「好。」孫敬池逐一念了起來,「水果有山楂、葡萄、柿子……」
不隻燕飛看得仔細,嶽邵和蕭肖也聽得認真。當孫敬池唸完了之後,燕飛說:「還是回家吃吧,餐廳裏的菜味精多。家裏沒粉條,邵邵,去超市買吧,買點粉條什麼的。我想吃香蕉。」
「好。」
嶽邵變換車道,準備掉頭回去,剛路過一間大超市。
蕭肖眨了眨眼睛,眨掉眼裏的熱辣。就算這次孩子沒他的份,他相信哥也會給他再生一個的!
進了超市,燕飛看到什麼都想吃,本來給他買東西就毫不眨眼的三人更是一樣樣往推車裏放。路過嬰兒用品專櫃的時候,燕飛的眼睛止不住地就往那邊瞄,不過還是沒好意思過去看。
嶽邵、孫敬池和蕭肖其實根本沒想到燕飛這麼快就能接受孩子的存在。不過轉念想想,燕飛這麼快接受似乎也很正常,因為他們是他的邵邵、阿池和小小啊!
買了好幾大袋子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吃的,後車廂塞得滿滿的,四人回家。嶽邵打電話回家告訴田晚香,燕飛想吃糖醋排骨和豬肉燉粉條,讓她先把肉從冰箱裏拿出來解凍。
嶽邵辭退了家裏的鍾點工,燕飛懷孕了,有外人在會不方便。在燕飛生產之前,家裏盡量不留外人。有田晚香和燕三牛幫忙,嶽邵、孫敬池和蕭肖忙得過來。至於收拾房間什麼的,三家長輩會輪流派家裏的阿姨過來,阿姨都是在三家做了一、二十年的,放心。
四個人從醫院回來了,一進屋,燕三牛和田晚香就焦急地問:「咋樣啊?」
燕飛忍著囧囧說:「挺好的。」還從孫敬池的包裏拿出B超單給他們看。
燕三牛和田晚香更看不懂單子上寫的內容,但他們一眼就看到了那兩個已經成人形的胎兒。田晚香當即就抹起了眼淚,她要當奶奶了,能不高興嘛!
「好,好,兩個娃,好。」燕三牛也在抹眼睛。
燕飛去洗手間解決了一下勝利需要,洗了手,然後就往廚房走。
「飛,你要那什麼,我拿給你。」蕭肖攔住他。
燕飛拉開蕭肖的手,說:「我去做飯。」
「你坐著,我們做。」其他幾個人同時喊。
燕飛不耐煩地說:「我是懷孕又不是殘疾,沒聽過孕婦……我呸!」他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沒聽過懷孕的人要多動啊?我聞見炒菜的味就餓。」
吸了口口水,燕飛推開礙事的蕭肖迫不及待地進了廚房。看到料理台上的排骨,他又吸了口口水,拿過圍裙圍上。
嶽邵、孫敬池和蕭肖要跟過去,被田晚香攔下了。她看了眼心情似乎還不錯的兒子,說:「他想動就讓他動吧。就怕他不願意動,生的時候會受罪。」
田晚香可是過來人。嶽邵、孫敬池和蕭肖收了腳。蕭肖喊:「哥,要不要我們幫忙?」
「我要喝橙汁。」
「好。」
三人拿橙子的拿橙子,拿榨汁機的拿榨汁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