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麽值錢物。”藍無月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是我娘在世的時候為我編的,求我一生平安。我還真就在那場災難中活了下來。尚兄四處遊歷,安全最為重要。”
尚嵐卿一聽感動極了,輕輕地撫摸那個穗子,重重點頭:“賢弟的這份心意我領了,我會一直收在身上的。”
在一旁聽著的聶政忍著不去看叁弟,葉狄還是那副憨憨的模樣,心裏卻直納悶:無月的那個穗子不是寶寶編的嗎?他記得寶寶給無月編了好幾個呢。不過看到小寶的東西被尚嵐卿拿著,葉狄還是有點不甘願的。
這禮物就算是交換了。
小寶抿著嘴,告訴自己哥哥們說什麽他都不吭聲。出門在外,他一切都聽哥哥們的。哥哥們不管怎麽說怎麽做,都有哥哥們的考量。雖然他對幹爹幹娘和伯伯嬸子們說了謊,但他知道有的事他是絕對不能隨便說的,桃源的事更是一個字都不能透漏。他當然也希望能把幹爹和幹娘接到桃源去住,但幹爹幹娘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他不敢冒險。
又說了會兒話,聶政就提議回屋休息了。臨走前,他多看了南汝信和黃良玉一眼,兩人明白地對他輕輕點了點頭。
和小寶回了屋,聶政找了個借口又出去了。南汝信和黃良玉在院子裏等著他。走到兩人跟前彎身行了一個大禮,聶政低聲說:“黃先生、南先生,我有點事想問問您二位,不知是否方便?”
兩人點點頭,叁人去了藥館的前廳。藥館已經關門了,聶政關了後門,和兩人麵對麵坐下,直接問:“黃先生、南先生,我想問問有關小寶他娘的事情。我們這回出來也是想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娘。”
黃良玉沉吟道:“大夫人的事,我們知道的也是別人知道的。大夫人還在的時候對我們這些下人都非常的溫和。大夫人模樣好,心地也好。大夫人進門沒兩年,二夫人就懷著孩子進門了,府裏的事就全部交給了二夫人。大夫人平日就很少離開自己的院子,二夫人進門後大夫人就更少露麵了,一心照顧小寶。說實話,我們對於大夫人的失蹤也非常的震驚。在此之前,大夫人沒有任何的預兆,突然就不見了。”
南汝信回憶道:“大夫人在小寶出生後就開始信佛,每個月都要到廟裏去禮佛。因為小寶的身子不好,我經常要過去給小寶看病。有一陣子大夫人的臉色很不好,慘白慘白的。有一回到了我固定給小寶看病的時間,我去了大夫人的院子,大夫人竟然沒在,隻留下了小寶。當時我還覺得納悶,因為大夫人不管去哪都要帶著小寶。
後來沒幾天,大夫人就突然不見了。林盛之說大夫人和人私奔了,之後就把小寶趕到了後院,任小寶自生自滅。大家平日裏得了大夫人不少的照應,自然要幫著大夫人照顧小寶。隻是我們在府裏說不上話,林盛之一看到小寶就責罰他,輕則關進柴房叁天不許給水給食,重則就是一頓鞭打。小寶不敢到前院去,大家也都幫著小寶讓他避開林盛之。”
聶政聽得又是一陣心疼,還有找到林盛之的屍骨挫骨揚灰的欲望。
黃良玉接著說:“小寶臉上的黑斑和他一到初一和十五就疼的病症,也是從大夫人離開之後落下的。原因我們不清楚。大夫人是晚上走的,誰也不知她是如何避開府裏的守衛離開。她走的那晚小寶就莫名的昏迷了,直到叁天後小寶才醒過來,卻忘記了那晚發生的事情,大夫人離開的原因也就成了一個謎。之後小寶的臉上漸漸有了黑斑,身子也開始痛。不過我們都不相信大夫人跟人私奔了。大夫人除了禮佛之外從不出府,哪怕是在府裏也不跟我們這些男子多說一言,又怎可能和別人私奔?”
聶政暗道:【小寶的身子痛很可能如師父猜測的那樣,是因為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養功造成。可臉上的黑斑又為何會和養功有關呢?他們和小寶雙修之後,小寶臉上的黑斑才漸漸沒有的。但這也太神奇了。如此說來,小寶他娘肯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所以才等不及小寶適應就給他輸入了幾十年的養功,然後又匆匆離開。】
“那麽,大夫人平日裏可有和誰結過怨?”
南汝信和黃良玉都搖頭,黃良玉說:“大夫人為人親和,從不會故意刁難誰,哪怕是對另外叁位夫人也都客客氣氣的。大家都很尊敬大夫人,就是二夫人、叁夫人和四夫人也不會去找大夫人的麻煩。大夫人走了之後,叁位夫人私下裏還都會關照關照小寶。”
聽到這裏,聶政不由得有點擔心,問:“大夫人會不會……被林盛之,害了?”
南汝信和黃良玉的身子一震,目露驚嚇。
南汝信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大夫人是晚上走的,到了第二天院裏的奴婢去服侍才發現大夫人不見了,小寶昏在床上。後來林盛之過來發現大夫人的衣服少了,珠寶首飾銀兩那些的都不見了,林盛之當時還派了好多人出去找,後來一直沒找著,林盛之才說大夫人跟人跑了,把氣都撒在了小寶的身上。若是林盛之害了大夫人,他又為何留下小寶?他可是把二夫人、叁夫人和四夫人連孩子一起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