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政說小寶給他做了一個可折疊的板子,那麼小寶一定是用繩子拉著板子把聶政從那條狹小的密道拖出去的。可以想見那時候的小寶在把聶政救出去的過程中費了多大的勁,小寶肩膀上那深深的傷疤就是最真實的寫照。至於小寶手上厚厚的繭子,不僅是因為他一路照顧聶政的辛勞,更是因為他在密道裏用力的每一鏟。
四人似乎都看到了小寶拖著他那條不利索的右腿,瘦弱的身子一次次爬過密道給他的鬼哥哥送來可口的飯菜和清甜的井水,一次次毫不介意地給他的鬼哥哥清理身上的血汙和身下的汙穢,一次次鑽入密道不分晝夜地給他的鬼哥哥挖出一條求生的通道。
聶政隔著衣服親吻小寶的肩膀,大手緊緊握著小寶仍舊帶著繭子的手。四人中,他與小寶的牽絆最深最深。小寶最心疼他的鬼哥哥,他的鬼哥哥又何嚐不是最離不開他?
在聶政的生命中,哪怕是自己的兩個親兄弟,在某種意義上都無法和小寶相比。在那樣暗無天日的日子裏,是小寶給了他希望,是小寶給了他重生。此時此刻,從阿毛那裏更加清楚了當年小寶對他的付出,聶政又怎麼不更愛他的小妻子,不更愛願意給他生十個娃娃的小妻子?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發再多的誓也都是多餘的。阿毛拍拍聶政,比劃。他說這些不是為了讓聶政愧疚,而是要讓包括他在內的四個人知道他們的寶貝是多麼一個珍貴的人。他們能遇到小寶,能得到小寶是他們三生都修不來的福分。要照顧好小寶,要保護好他,不能讓任何人搶走他。一旦讓別人知道小寶的好,他們這幾個又老又殘又醜的男人根本搶不過別人。
“阿毛,你放心,寶有我們的孩子,這是任何人都搶不走的。”
“大哥,我突然很嫉妒你。”藍無月有點悶,“你和寶貝經歷過的事情最多,你身上還有寶貝唯一的玉佩,你和寶貝的感情是我們誰都比不上的。”
聶政無言,這要他怎麼回應?
葉狄揪著衣服,低聲咕噥:“我也是……我遇到寶寶的時候傻乎乎的,好多事情都記不清了。我還,我還欺負了寶寶……”他指的是他第一次和小寶雙修的那件事。
阿毛大度地拍拍兩人,嫉妒什麼?他們四人是一體的,都是和阿寶成了親拜了堂的。阿寶肚子裏的孩子都得管他們叫爹。
藍無月伸手:“大哥,把寶貝的玉佩給我戴兩天。”
聶政無力,又不能說不給。藍無月就那麼伸著手,打定主意要拿過去戴兩天。苦笑一聲,聶政取下脖子上的玉佩,藍無月歡喜地轉身,讓大哥給他戴上。
很捨不得地把玉佩給三弟戴上,聶政叮囑:“可千萬保管好,這是寶的娘留給他的唯一的東西。”
“我知道,我會好好戴著的。”藍無月寶貝的摸摸玉佩,笑了。
“我也想戴……”葉狄可憐兮兮地出聲。
藍無月很大方地說:“我先戴幾天再給你戴。”
阿毛拍拍葉狄,對著三人比劃:找塊玉打磨成五個,每人一個。其實他也想戴一塊屬於小寶的東西,可是玉佩隻有一個,他們不如重新打磨幾塊,誰也不用跟誰搶。尤其是想到小寶的身上戴著和他們一樣的玉佩,阿毛的心裏就美滋滋的,那是阿寶屬於他們的憑證!
聶政拍腿:“這樣好!說起來我們還沒送過寶什麼稀罕物呢!”
“是啊!”藍無月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我怎麼沒想到呢!正好!咱們回去的時候特別留意一下哪裏有玉礦,咱們自己挖一塊去。”雖說他們有銀子,但能省則省嘛。
聶政瞪了三弟一眼,不過也沒說不好,隻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想法子弄塊原礦,自己打磨,咱們四人都動手,寶戴著我們給他做的玉佩肯定高興。而且不光是寶,還有咱們的娃娃們,這得當傳家寶啊。”
“是啊是啊,這個主意好,越想越好,就這麼定了!”
藍無月也贊成,葉狄和阿毛就更沒意見了。就這樣,在小寶和周公爺爺下棋的時候,他的四位哥哥們想到了要送他一份怎樣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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