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的,金爺腦門子卻沁出一層冷汗來,他用袖子胡亂擦了擦,連聲道:“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我們給您修好!給您修好!”

說著趕緊給身後幾個小嘍囉使了個眼色,小嘍囉們看到樊長玉手中那根長棍就害怕,再也不想經歷被打得吐飯渣的痛,戰戰兢兢上前搭灶。

樊長玉心下不免有了幾分錯愣,她原先以為這些人當真是來收保護費的,沒想到還有這層內幕在裏邊。

她直接問金爺:“誰指使你們來我店裏鬧事的?”

“樊大姑娘,這……”金爺麵露難色,他們拿錢給人做事,自然還是得嘴上把門的。

樊長玉手中長棍反手一掄,直指金爺咽喉,金爺都沒反應過來,就見那棍子直取自己命門了,額角的冷汗頓時結成珠子往下掉,什麽行業規矩也顧不得了,結結巴巴交代:“是……是正街王記鹵味的掌櫃。”

樊長玉微微皺眉,她跟王記掌櫃素不相識,兩家的鋪子隔了幾條街,誰也影響不到誰,她店裏的鹵味生意才做了幾天,不至於讓對方做到這地步。

她當即喝道:“胡說,我跟王記掌櫃無冤無仇,他何故讓你們來我砸我店?”

金爺連聲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昨日王記的夥計親自拿著錢來找我們的。”

樊長玉眉頭皺得更深了些,眼見幾個小嘍囉已用黏土把灶上的磚塊重新砌好,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想著不管怎樣生意還是不能耽擱,便收回了木棍。

金爺還沒得及喘上口氣,卻又被樊長玉使喚起來了:“你,把火點上,把灶台先烘一烘,你們幾個,去街口的井邊給我打幾桶水回來。”

她在店門口現場鹵肉,店裏自然是需要備水的,不過今早為了解決灶台被砸的事,她還沒來得及去井邊打水。

耽擱了小半天的功夫,眼下再自己一樣一樣地做這些怕是來不及,不如使喚這些耽擱了自己時間的現成勞動力。

幾個小嘍囉也沒料到自己竟還有被人使喚的一天,愣在當場,被樊長玉眼風一掃,半點也不敢含糊,趕緊拿著水桶打水去了。

小混混們一走,不明就裏堵在樊家鋪子外圍觀的行人以為事已經解決了,便都散開各幹各的去了。

隻有左鄰右舍見樊長玉直接使喚起這群為非作歹的小混混,險些驚掉了下巴,看樊長玉的眼神仿佛在看個怪胎。

樊長玉半點不覺,她見金爺在杵自己店門口,都沒人敢來店裏買肉,又趕緊把人往旁邊驅趕:“你邊上待著去,別杵在這兒影響我生意,回頭我賣完今日的肉,你跟我去王記走一趟,我倒要去討個說法。你要是說了些糊弄我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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