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拾也是和秋月建立了這種關係紐帶,畢竟他們之間的可是有過“負距離”的。
紅燭昏羅帳,對影成三人。
今晚是個普通而特殊的夜晚,無人睡眠。
廂房門外,春花駐足良久,餘光瞥見房內燭火微弱了幾分,俏臉一紅,小跑著離開了。
······
鑼鼓齊鳴,熱鬧非常。
陳拾身穿一件大紅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金色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隻掛了一個玉質幾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烏發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發絲被風吹散,和那根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極為輕盈。
放蕩不羈的輕佻,略帶文人氣質。
今天是陳拾成親的日子,整個淮陰縣都熱鬧非凡。
十裏的紅妝,極具排場卻又浪漫至極。
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盡管已是深秋,可井然有序路旁卻是鋪灑著數不盡的玫瑰花。
花轎內,美人安然坐立。
濃如墨深的烏發全都被梳到了頭頂,烏雲堆雪一般盤成了揚鳳發髻,兩邊插著長長的鳳凰六珠長步瑤。
紅色的寶石細密的鑲嵌在金絲之上,輕輕地搖擺,碰到少女嬌嫩的臉頰,似不忍觸碰又快速的移開。
不是平日不施粉黛的模樣,黛眉輕染,朱唇微點,兩頰胭脂淡淡掃開,白裏透紅的膚色,更多了一層嫵媚的嫣紅。
眼角貼了金色的花鈿,平日裏的嬌美變成了讓人失魂落魄的嬌媚。
寒風透過花轎的窗戶卷著花香刺得窗內的美人頭直暈,就連滿城的樹上都係著無數條紅綢帶。
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士兵,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百年難見的婚禮。
陳拾掀開花轎的簾子,佳人眼中有光,美眸微閃,
陳拾深情凝望,緩緩開口道:“帶我君臨天下,許你四海為家!”
年少曾做過的夢,許下的誓言。
夢裏曾遇到的她,深夜的夢喃。
這一刻,少年意氣風發。
這一刻,佳人紅了眼眶。
陳拾有多想將這一瞬間緊緊握住,成為永恒,可是陳拾心裏又不斷提醒自己,如今亂世已至,盡管如今看似安寧,卻是如同鏡花水月一場幻夢,如同美麗的泡沫一般一觸就破。
哪怕今天歌舞升平,明日說不定就會馬革裹屍,葬身沙場,死無葬之地!
一將功成萬骨枯,猶如小卒過河,自身難保,舉步維艱。
陳拾的眼神逐漸堅定,為了這一切的一切,他必須要有強大的實力,隻有實力才能守護一切的一切!
縱然陳拾再冷血,再無情,野心再大,可是當他看到了劉拾柒,卻是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全感,目光也柔和開來。
陸拾柒是何等的聰慧,似乎料到陳拾的心神,嘴唇輕啟道:
“你贏,我願陪你君臨天下!”
“你輸,我願陪你東山再起!”
陳拾婉轉一笑,心裏玩笑道:“若是我戰死沙場······”
話尚未說完,陸拾柒伸出蔥指,抵住了陳拾的嘴唇,聲音顫抖道:“別說好嗎,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
眼眶濕潤開來,劉拾柒終於開口道:“那我絕對不會苟活!”
“哈哈哈!”
“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說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