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師爺雖然驚豔於陳拾的那首《過秦論》,可名氣在大,充其量也隻不過是一篇文章,紙上談兵罷了。
綜上所述,這韓信就是一個招搖詐騙的騙子!
就算是有才,也隻是一個歪才,絕非濟世安民的賢才。
“你個即將進棺材的老儒生!”
論罵架,陳拾還沒怕過誰,上世陳拾可是縱橫於網絡的“鍵盤俠”!
手握鍵盤,天下我有!
更何況,在街坊鄰居大媽的耳濡目染之下,陳拾罵架的功力日益見長。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楊師爺氣的胡子都直了。
“咋了,我說的不對嗎?”
“聖人常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匹夫,你管閑事竟然管到我韓信手裏了?”
楊師爺大喘著粗氣,道:“豎子不可教!”
看著楊師爺拿他沒什麼辦法的樣子,陳拾越發張狂。
"對,你說的很對,我不僅不可教,我還要動手打人!"
陳拾踱步上前,舉起竹簡就要敲在楊師爺頭上。
楊師爺見勢不妙,一身的書生意氣瞬間一掃而空,身子控製不住的顫抖,滿頭大汗浸濕衣衫。
奈何年邁,雙腿跟不上腦子,根本動彈不得。
恐懼占據了楊師爺內心,楊師爺下意識閉上了雙眼,等待著“審判”。
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楊師爺睜開眼,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張笑臉,一張極為賤的笑臉。
楊師爺的精神多少有些恍惚,背後一陣虛汗。
陳拾放下了手中的竹簡,緩緩道:
“竹簡,承載了太多的知識,承載了太多的文明,用來打人,確實是暴遣天物了。”
陳拾吹了吹竹簡上的灰塵,將其放到架子上。
甩了甩劉海,陳拾做了一個帥氣的轉身,道: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半讀書人!”
從普通少年嘴裏吐出的詩句,似是吐出了一分心酸,一分淒慘,三分感歎,五分人間冷暖。
聲音入耳,猶如梵音一般,竟讓楊師爺靈魂一顫。
陳拾沒有理會楊師爺的反應,徑直走向季桃。
這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的對峙,季桃的小腦袋瓜子還沒有反應過來。
季桃的身子本就嬌小,在她的視角裏,陳拾的身影時如此的高大,讓人有種想要衝上去依靠的感覺。
孤寂少年散發著的那股氣息,如一柄劍,泛著寒光,誓要斬盡世間不平事。
孤膽英雄的路,竟然是如此寂寥。
可誰又能體會到,透過那玩世不恭的眼神,其中包含著的幾絲脆弱?
季桃哭了。
毫無修飾的哭了。
然而麵前的少年卻是婉轉一笑,向著季桃伸出了手掌。
“妮子,我們走。”
其後有光,其言擲地有聲。
“嗯。”
季桃用力的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的猶豫。
一把抓住了陳拾的手,撲向了陳拾的懷抱。
不需猶豫,也不用猶豫,因為陳拾在的地方,就是光明之所。
感受著懷中嬌小人兒的溫度,陳拾眼裏閃過難得一見的一絲溫柔。
陳拾摸了摸季桃的頭,開口道:
“妮子,從今往後,我保護世界,你保護我好不好?”
還未等季桃開口回道,隻聽得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
“楊師爺,這是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