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
陽光直射祠堂,映照在雕花的木桌的眾多牌位之上。
“啊啊啊!”
陸平安跪拜在地上,哭喪著臉,聲淚俱下的慘叫著。
“你個逆子,居然敢對逆賊說情,現在當著陸家列祖列宗的麵,你可知錯?”
“我沒錯!”
陸平安抿著嘴,盡管背後傳來陣陣火辣灼肉之感,卻依舊忍氣吞聲,似有錚錚鐵骨。
“哎?”
“平時沒見你這麼堅強,今日你這是怎麼了?”
陸來福手裏握著一根帶刺的藤條,不停抽打著陸平安。
陸平安後背的衣衫逐漸被鮮血浸染,皮開肉綻,場麵一時慘不忍睹。
“你說話啊!”
陸來福老臉通紅,顯然被陸平安氣的不輕。
“爹,是你格局太小了!”
陸平安麵對自家老爹的嚴刑拷打,沒有半點屈服。
“我沒有錯!”
“師父說的對,一個人的肉體可以被消滅,但是肉體是無法被打倒的!”
“哪怕現在你讓我跪在這裏,我也僅僅隻是肉體的屈服,我的靈魂是絕對不會臣服的!”
“你···你!”
陸來福徹底怒了,再次高高舉起手中的藤條,作勢就要抽下。
陸平安抿著嘴,所幸閉上雙眼,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孽子啊!”
陸來福再也壓抑不住情緒,一聲長歎,丟下手中的藤條。
徒然間,雙膝彎曲,跪在地上。
“我陸家的列祖列宗,想我陸來福縱橫宦海半生餘載,為了我陸家的家業鞠躬盡瘁,卻是沒有想到,這百年的基業居然要被這個不肖子孫毀於一旦!”
“爹!”
“你閉嘴!”
陸來福再次怒火中燒。
原本他躺在院子裏的太師椅上享受著陽光的沐浴,丫鬟伴身,捏著肩膀,好不愜意。
雖說陳拾在公共場合上鬧出了巨大的喧囂,可是陸來福完全沒放在心上。
惜才之心又如何?
可令陸來福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陸平安竟然火急火燎的跑到他的麵前,說了一大堆替陳拾開脫的話。
甚至還稱韓信為聖人,為老師?
這還是他那個熟悉的寶貝疙瘩兒子嗎?怎麼會突然成為了一個反賊了?
秦朝法律製度有多嚴苛,身為父母官的陸來福是再清楚不過。
這是要引火燒身的節奏啊!
陸來福當場發飆,畢竟這可不是平時隨口的一句玩笑話,掉腦袋的大罪,不可饒恕啊!
當即,陸來福就拽著陸平安的耳朵到了祠堂,讓他麵對著老祖宗們的牌位懺悔。
可誰曾想,陸平安非但不知悔改,反而一直強詞奪理,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好,好,好!”
陸來福咬牙切齒,連聲說三個“好”字。
“你若是再執迷不悔,那我就將你送入牢獄,你不是將韓信那毛頭小子奉為聖人麼,那你就陪他一起下黃泉好了!”
陸來福的氣話脫口而出,他也就陸平安這一個獨子,必然是不願意看到白發人送黑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