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
縣衙門口。
陸來福以及一眾班底站立在高台之上,其身側,還有來自郡縣的校尉李典。
李典一雙鷹眼,環顧全場,明明身為官府人,看起來卻凶殘無比。
據傳聞,李典的眼睛和普通人的不同。
天生敏銳,察覺細微。
李典現在很生氣,屠夫在家中暴死,凶手卻依然逍遙法外。
“咳咳,我宣布,捐款表彰大會即救助災民儀式正式開始!”
陸來福用著極為標準的官腔對著台下的難民喊道。
一時間,掌聲雷動。
陸來福皺起眉頭,在一眾身穿錦衣的地方豪紳麵前,唯獨有一個布衣少年沒有鼓掌。
猶如鶴立雞群,卻也呆滯不動。
此人正是捐了“百兩”黃金的陳拾。
別看陳拾在這一群談笑風生有權有勢的人麵前插不上話,他可是極為的鎮定自若。
“此子就是韓信?”
經過楊師爺得提醒,陸來福終於見到這個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少年。
陳拾站在人群中的C位,完全不知他居然成了台上兩人的談資。
楊師爺捋了捋胡須,一臉認真道:“是的,應當是此子無疑了。”
“哦?”
一眼望去,陸來福隻覺得陳拾就算在人群之中,也屬於平平無奇的那種。
唯一的特點可能就是有一點小帥?
“混賬!”
陸來福眼神突然一淩。
“怎麼了,老爺?”
陸來福被氣的心髒病差點發作,他盯著在難民之中分粥的陸平安,恨鐵不成鋼道:
“這麼多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到場,平安竟然還一味的分粥,絲毫不知道結交人脈,真是痛失我心啊!”
楊師爺替陸平安打圓場道:“咳咳,老爺,公子這是有一顆仁愛之心啊!”
陸來福一冷笑,道:“仁愛之心?”
“難道公子扶蘇不仁愛嗎,終究就功敗垂成,我讓他結交權貴哪裏有錯?他卻說那是攀炎附勢,小道兒。”
楊師爺身子一緊,臉色大驚。
“噓,老爺,這話可不能亂說,如今正是處於非常時期,這一番話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到了,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啊!”
陸來福也有些後怕,環顧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兩人之間的談話,才逐漸心安。
“這孽子,以後我不管他的事了,每次都因此子而惹出口角之爭。”
陸來福的一生之敵,不是那些官場上的對手,背後的小人,而是他這個兒子。
陸平安,陸來福的一生之敵。
“對了,楊師爺,按照流程,待會將有詩詞祈天大會?”
楊師爺點點頭,回應道:“是的,這次我們的淮陰縣遭遇了五十年一遇的洪水大災,這是要載入縣誌的,所以我專門請了範子進來寫文,並且這次捐款的人都可以隨便寫一寫,畢竟他們捐款了嘛。”
“範子進,就是那個人送外號淮陰第一才子的範子進?”
“對,此子才學甚高。”
“和你相必呢?”陸來福打趣道。
“過猶不及。”
“哈哈哈,好一個過猶不及!”
陸來福哪裏還不明白楊師爺的話。
“害,懂得都懂,除了範子進之外,其他人也隻是場麵一下,他們又不懂得什麼是詩詞歌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