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男人被何銘凶狠的氣勢給嚇到了。
混進了人群中就很快不見人影餓了。
“你有病啊!”
許茜對著何銘憤怒的吼了一聲。
何銘有些尷尬,準備扔掉手裏的啤酒瓶,卻被許茜一把搶了過來,然後走到街道邊,扔進了垃圾桶裏。然後看都不看何銘一眼,轉身就走了。
何銘就跟在許茜的身後,說道:“那是你爸啊?”
“不關你的事!”許茜很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我就是問一下,不說算了!”何銘繼續跟著許茜說道,“我剛才還以為你被人欺負呢,所以才衝過來的,早知道是你爸,我幹嘛要過來啊,你得謝謝我!”
許茜就站住了,然後轉身,差點讓緊跟著的何銘撞到了。
何銘急刹車,然後往後退了兩步,舉起雙手:“我不是有意占你便宜的啊。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剛才就是想幫你!”
許茜狠狠的瞪著他:“好啊,你想幫我,那就還錢啊!”
“唉,你這人這樣有意思嗎?”何銘也有些不滿意了,“你知道我現在拿不出錢來,非要我還錢,我要有錢早就還你了。現在……還剩下這麼多。你要我就轉給你!”
他說著,拿出手機,調出餘額,展示給許茜看。
手機上的數字是417.33元。
許茜一下就軟了,身子就像是抽掉了骨頭一樣,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唉,唉,你這是幹什麼?碰瓷啊,我剛才沒碰你啊,挨都沒挨著。別想著訛我啊!”何銘趕緊的跳開了好幾步。
許茜沒有說話,隻是眼淚慢慢的從眼角浸出來了,彙成了一行行的淚水順著臉頰,蜿蜒的流淌下來。隨後就像是斷線的珠子一樣,一顆一顆往下掉了。
“哎,你的到底怎麼啦?”
何銘也覺得有些不對了,蹲下來,看著許茜說道:“到底怎麼回事?哭個什麼屁啊,我特麼的最煩女人哭了。”
以前的少爺脾氣,他從來就沒有對自己的女朋友好好的哄過,都是女朋友來哄他的,所以他確實對這種情況沒有什麼辦法。
“滾!”
許茜忽然就爬起來,頭也不回的朝著街道那邊走去了,看都不再看何銘一眼。
何銘有些莫名其妙,對著許茜的背影喊道:“你特麼的告訴我一聲啊,我到底惹到你哪裏了?老子幫你還幫出毛病來了?”
但是許茜越走越遠,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直到消失在了街道的遠處,看不見了。
“曹,這特麼的什麼事!”
何銘忽然就覺得莫名的腦黁,舉起手裏的手機就要狠狠的摔去,但是臨了,腦子清醒了,手機拽手裏,不敢摔出去了。
覺得索然無味,悻悻的往回走。
星沙的夜晚還是流燈溢彩,但是在這光彩斑斕的光影之下,卻不知道幾人歡喜,幾人憂愁,幾人惆悵,又有幾人在奔波無助。
一個人憂傷,另一個人可能歡喜。
這就是人生的常態。
榮羽和何心繹坐在小攤子上,兩人碰了一下杯。是塑料杯子,倒滿了啤酒。然後相視一笑,又一飲而盡。
“所以說,民以食為天。食才是中華文化流傳下來的精髓。”榮羽在美女麵前一貫的喜歡胡說八道的賣弄,“你看看啊,從酒池肉林的批判開始,到舉杯邀月的孤獨,再到呼兒將去換美酒的豪爽,再到三杯兩盞淡酒,酒是食的一種高級形態,所以也承載了上下幾千年的文學精髓……所以說,如果沒有食,我們的幾千年的文化豈不是清淡了很多,寂寞了很多嗎?”
何心繹也笑:“照你這說法,大到政治經濟,小到文化、食欲,都是靠這個食撐起來的啊。這都是新鮮了,不過我還是讚成你的。”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來來來,我們今天也當一回飲者,至於以後會不會留名青史,且行且看啊!”
榮羽舉杯,邀何心繹碰一杯。
何心繹看著榮羽的模樣,看他時而侃侃而談,又時而豪邁不羈,時而發人深省,而是卻又幼稚賣歌的嚎幾嗓子。
這種模樣,這種性子,這種生活,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種嗎?
燈光在榮羽的臉上不斷的流動,讓他的臉也變得時而的明朗,時而的晦暗,時而又流淌著色彩。讓那種本來看起來挺帥的臉更加的富有了層次。
而遠處的店子裏,傳來的歌聲,更是讓這一切如夢幻一般,隨著歌聲在飄搖。
然後歌聲慢慢的停歇下來。
而在路邊上,忽然有古箏在彈奏。轉頭看過去,是幾個學生,穿著古裝,擺著古琴,放著音響,在路邊上開始了演奏彈唱。
一個穿著黑色古裝紗裙的女生在彈古箏,另一個穿著白色紗裙的女生在唱歌。
隻是她一開口,就立即驚豔了許多的路人。
“……可憐白雪曲,未遇知音人。恓惶戎旅下,蹉跎淮海濱。澗樹含朝雨,山鳥哢餘春。我有一壺酒,可以慰風塵……”
竟然是唱的一首古詩。
那強調似乎漸漸的讓人回味到了那彷徨棲下的古人孤程的畫麵當中去了。或許路人沒有體會到這種情緒。
但是何心繹體會到了。
“很好聽!”她輕聲的說了一句。她本身就是屬於那種文人氣質比較濃鬱的女人,更喜歡聽這種古風的歌曲。而且這好像是真正的古腔調的唱法。
沒想到在京城很少聽到的腔調,在星沙的街頭卻聽到了。所以她的心情頓時就變得婉約了起來,這種氣氛的烘托,讓她忍不住多看了榮羽幾眼。
“是啊,用的是昆腔的古宮調,唱起來古風十足!”榮羽也感慨,現在傳承這種古文化的詞曲的,實在是太少了。
“沒想到這你也知道!”何心繹心中微微一動,再看榮羽的臉,心中一首詩躍然而出。
同為懶慢園林客,共對蕭條雨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