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站在江邊,渺茫的江水看不到盡頭,像是她的人生,灰蒙蒙的,再也沒有亮光。
秦蓁拉住準備強行帶人回去的蘇吟,“讓她待會吧,看住就好,讓她再這喘口氣。”
醫院裏,第二個知道岑簡汐過世的,是黎韶華。
岑簡汐過世後,最明顯的反應是鍾夏夜的體征開始不穩,黎韶華找來醫生。
醫生不慌不忙,“你別急,我們已經有所預判,所以打算提前給她用多普妙。”
歸根到底,鍾夏夜的身體不穩定因素也是α隱性基因,盡管多普妙尚未經過醫藥局的審批,但現在是臨床階段,鍾夏夜符合臨床標準。
按理說,需要經由鍾夏夜的家人,也就是費慧竹的同意才能用藥,鑒於情況緊急,一邊跟費慧竹溝通,一邊隨時準備給鍾夏夜用藥。
為了讓鍾夏夜活下去,黎韶華希望可以積極治療,鍾夏夜昏迷無法配合,但她願意作為家屬無條件配合。
“你想作為家屬不行啊,你們沒有法定的關係。”醫生無奈地搖搖頭,“先觀察吧,等到必須用藥的時候再說。”
醫生也和費慧竹說明情況,岑簡汐的信息素停止供給,鍾夏夜隨時可能出現任何風險,希望家屬有所心理準備。
費慧竹的反應並不大,醫生說服用多普妙,她不拒絕;醫生說可能有危險,她也沒有表示擔心。
或許是真的走到絕境,自身難保也無暇顧及女兒,當然,這是薛高朋的猜測。
薛高朋想去看看岑清伊,但人不知去了哪,他找到江知意那,江知意正陪著元寶。
元寶見了陌生人,立刻哇哇大哭,薛高朋隻能退到門口,探頭問:“就是、就是你知道岑清伊去了哪嗎?”
江知意淡淡地望著他,“我不知道。”
昔日恩愛模仿小兩口,如今冷淡成這般,薛高朋心裏都不是滋味,“那你知道岑簡汐就在今天過世了嗎?”
江知意眸光一定,垂眸道:“我不知道。”
“你……”薛高朋抿抿唇,心底有些替岑清伊不值,“你這麽冷漠,我還真是頭一次知道,就算你忘記她,她也是你的愛人啊,你怎麽會不聞不問呢?她要是真的出事,你一點都不難受嗎?”
江知意抬眸,墨色眸子望著薛高朋。
薛高朋仍有些憤慨,“你可千萬別等到人沒了,再後悔,那可就晚了。”
江知意等他說完,輕聲問:“你還記得你是刑警隊長嗎?”
薛高朋也自知以刑警隊長身份書這話不妥當,“破案這麽久,我拿你們當朋友,岑清伊也是我朋友,別說還沒離婚,即便離婚了,也不至於鬧成仇人吧?畢竟你們兩個人的離婚,和別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