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呼呼睡著,看似香甜,卻是因為身體和精神都有些扛不住了。

醒來後還有一波重擊,薛予知的屍體停在殯儀館,她猶豫是不是應該等岑清伊醒來一起處理……

江知意手托著腮,她無法接受離婚,但為了降低基因轉變的風險,似乎也隻有這個辦法。

筆尖重重地按下去,一筆一劃地寫下兩個字:離婚。

筆力過猛,紙張被劃出一道深深的細痕。

寶貝啊,我該怎麽和你說呢?

可以不說嗎?

岑清伊不會想離婚,她也不想。

她若真的直接說,我們離婚,做信息素清除,一切都是暫緩的方法……是不是也不能這樣了?

江知意望著岑清伊,心中頭一次湧起除了愛意以外的情緒,她看見岑清伊的每一眼,都在提醒她,她當時在酒吧做了錯誤的決定,她不該端起酒杯走向她,她不該引誘她,她不該給她機會標記自己……

一股深深的自責和難過,將江知意的心包裹住,她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一眼。

那麽好的岑清伊,她該保護好她,而不是滿足私欲佔有她。

生活殘酷,時常將人逼向絕路。

江知意寫下一行行句子,與心中的對抗。

離婚。

必須離婚。

沒得選擇,別抱有僥幸心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我們不如換個角度想想……

江知意寫下這句話,她眉頭皺得很深,眼眶酸澀。

那麽好的岑清伊,她怎麽換角度,她也依舊喜歡這個人。

岑清伊不曾傷害過她一絲一毫,即便讓她痛過,那起因也在她身上。

那麽好的妻子,怎麽換角度去想她的壞?

江知意,你為了離婚,可以這樣做嗎?

江知意突然想起岑簡汐和薛予知所謂的假離婚協議,她如今終於意識到,或許那也是為了消除彼此身上的信息素,不得不走上這條路。

假離婚?公章一蓋,結婚哪有假的?

試問她不害怕岑清伊離婚做了信息素清除,真的不愛她嗎?

她怕。

信息素像是無形的繩索,將兩人從身體到靈魂都綁到一起。

信息素清除,直觀上是解除彼此的身體依賴。

可她們還得分開住,盡量避免信息素影響彼此,那久了,會不會靈魂也徹底解綁了?

江知意想得痛苦,她在心裏想,岑清伊究竟有多壞,她才會接納離婚,哪怕是假的離婚。

岑清伊不願,她也不願,但是她們必須走到這一步。

如果必須走到這一步,要怎麽做,才能減輕彼此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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