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一聲不吭,夏冰卻像是能察覺到,“疼吧?”

忍冬閉著眼,“我沒事,你去看看她們。”

夏冰嗯了一聲,“我叫了人過來,在門口呢,你喊一聲,他們就能聽見。”

岑清伊能包紮的地方都處理好了,腳踝腫得厲害,醫生的意思,要是再晚點來,估計就得截肢了。

岑清伊躺在床上,一隻手被紗布纏著,另一隻手始終攥著。

現在人沒了知覺,手也鬆散開來,一塊泛紅的大白兔安靜地躺在手心。

醫生撿起來要扔掉,江知意忙攔住,“給我。”

岑清伊被推進獨立的蘇醒室,江知意守在旁邊。

此時,江知意才注意到天微明,她將窗簾拉上一半,房間暗淡半分。

江知意抬手輕輕撫摸岑清伊的發絲,發頂那綹白頭髮,與最初重逢那會兒多了。

天亮了,晴空如洗,醫院像往常熙熙攘攘,似乎什麽都沒有改變。

黎韶華早上去買早餐,路上聽人談論昨晚的“盛況”,消息封鎖,也封不住所有人的嘴。

黎韶華聽到江知意和岑清伊的名字,她打電話岑清伊,關機了。

黎韶華心生不好預感,連忙打給江知意。

江知意沒隱瞞,黎韶華趕過來時,眼睛是紅的。

“黎媽媽,別擔心,她現在是睡著了,傷口都處理了。”江知意打起精神,黎韶華上前,輕輕抱住江知意,“孩子,難受咱就哭出來。”

哭?能解決問題嗎?江知意搖搖頭。

老天或許就喜歡看人落淚,她不想被看了笑話。

黎韶華今天取消與費慧竹的見麵,她打算幫忙一起照顧。

“不用,黎媽媽,你去照顧鍾夏夜,這裏有我。”除了岑清伊,她不願與任何人一處,她就想兩個人好好待一會。

仔細想想,她們這兩天忙碌奔波,根本沒時間享受生活。

黎韶華點頭,“有事隨時找我,你相信我,什麽都會過去的。”

夏冰過來看了一眼,也被江知意趕走,“你就好好照顧忍冬,我一個人可以。”

日升日落,一天過去了。

一輪旭日爬上天際,新的一天來臨,岑清伊仍在睡著,但卻無聲無息間發生了變化。

她的白發,好像一夜之間就增多。

江知意愣愣地望著,她昨晚都留意的,隻有一小綹。

現在銀發一把握不住,快要白到發尾。

江知意心生不好的預感,趁著岑清伊尚未清醒,她一大早推著岑清伊去抽血。

穆青,陳念笙,江楊等人陸續過來,夏冰在微信裏跟江知意說:抱歉,我實在不想你一個人忙碌,咱有家人和朋友,是可以依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