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像是才回過神,她愣愣地盯著江知意幾秒,終於認出她。

岑清伊撲向江知意懷裏,雙手緊緊抓著她的衣服,痛苦地呢喃:“姐姐,你救救她,救救我爸,求求你了。”

岑清伊不是不知道薛予知死了,她隻是接受不了,她無所適從。

明知做什麽都沒用,但良心和大腦不允許她什麽都不做,她像是卑微的罪人,祈求得到赦免。

這樣,至少不會讓自己瘋狂地去想薛予知死去這件事,不讓那死亡的畫麵在大腦裏反覆地回放。

江知意都懂她,她不勸她,由著她哭,她祈求。

岑清伊的哭聲,從起初的壓抑,到漸漸的釋放。

最後是嚎啕大哭,身心俱裂般的疼痛,幾乎要將她撕碎。

人最終哭背過氣,倒在江知意懷裏,沒了動靜。

“她局麻過敏,全麻吧,打鎮定劑,直接讓她睡覺。”江知意交代完出去了。

忍冬有夏冰照顧,岑清伊在處理傷口。

那就趁現在,讓她稍微喘口氣,她揉著胸口,悶得厲害。

一切才剛剛有好轉的跡象,老天爺卻推翻所有設定,她們好像又被推回好遠。

岑簡汐醒來不過幾天,薛予知卻離世。

岑清伊目睹薛予知的死,她們久別重逢,結局卻是陰陽相隔。

這一麵,不如不見,至少留個念想。

江知意逼迫自己冷靜,但腦子裏卻亂作一團。

這一刻,盡管難,但江知意知道,著是未來最為輕鬆的一天。

等岑清伊醒來,她將不得不接受失去薛予知這件事,江知意捂著臉頰,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你好。”一個沉靜的男聲在頭頂響起。

江知意掌心揉去眼角的淚,抬頭看了一眼,不認識。

“你好,你說岑清伊的家屬吧?”男人緩緩蹲下身,揚起頭,“我是市局的武鋼,今晚這起案件的負責人,我有些情況需要跟當事人了解下,之前她狀態不好,我也沒問,等她蘇醒,方便告訴我一聲,我來做個筆錄。”

“你可以先問忍冬。”江知意指了指隔壁房間,武鋼點點頭,“好。”他站起身,“這起案件性質惡劣,我們會嚴肅處理的,請你放心。”

江知意沒做聲,武鋼叫上人,去隔壁找忍冬錄口供。

江知意想了想,也起身跟過去,順便了解情況。

據忍冬描述,對方人手很多,有備而來,應該是奔著皮包來的。

皮包裏裝的是廉程犯罪的證據,由許光偉提供。

許光偉告訴陸迦,陸迦轉告給岑清伊。

警方的電話,是薛予知打的。

薛予知計劃是打給薛高朋,薛高朋沒接,她直接撥打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