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出事了嗎?夏冰揉揉眼睛。
警方和醫院對外封鎖了消息,醫院門外一排排警車,大家都知道出事了,但不知道什麽事。
忍冬傷得不輕,肋骨斷了三根,鼻梁斷了,小腿粉碎性骨折,至於小傷,不計其數。
夏冰看見的是一個大粽子,全身都用紗布包裹,隻露出兩個潮濕的眼睛,要不是靠鼻子出氣,靠嘴巴吃飯,估計都得纏上。
忍冬很少哭,難為情地低下頭。
忍冬的身手很好,能被傷到這麽重,江知意難以想象,岑清伊會傷得多重。
江知意的心,慌得厲害,手微微發抖。
夏冰上前抱住忍冬,忍冬嗚咽地跟江知意道歉。
“忍冬,別這樣。”江知意深吸口氣,攥緊拳頭,“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清伊出來沒有。”
江知意轉身一瞬,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老五。”忍冬疼得倒吸口氣,咬著牙說:“她爹沒了,在她眼前沒的。”
江知意的淚水瞬間滑落,老天爺,你……江知意心生怨恨,老天怎麽可以這樣殘忍呢?
江知意拐出房門,正趕上醫生從裏麵出來,叫了一聲,“江副院?”
“這呢。”
都是認識人,醫生記得岑清伊,“你進去看看吧。”
江知意大概料到了什麽,走廊裏都是濃鬱的麝香味。
岑清伊滿身是傷,跪在醫療推車前,車上躺著的人,蓋著白布。
很顯然,薛予知已經被診斷死亡。
岑清伊趴在車邊,雙手抓著冰涼的手,嗚咽地求著,“救救我爸,求求你們,救救她……”
人類的弱小,這一刻顯示得淋漓盡致,除了祈求,別無他法。
“她不肯處理傷口,一直跪在這裏哭。”醫生為難地歎口氣,“不是不救,真的是……”真的是,為時已晚。
據醫生說,薛予知中了兩槍,一槍打穿胸骨,一槍射穿肺部,還有致命的一刀,紮在頸窩,割破頸動脈。
老天,即便你想奪走一個人的生命,也不必如此狠辣吧?
“她傷得也不輕,我看手臂、手背、腦袋、眼睛、腳踝……”醫生拽了拽江知意,“盡早讓她處理傷口吧,你勸勸。”
醫生拉開簾子出去忙,江知意抹去淚水,緩緩走到岑清伊身後。
岑清伊跪在那裏,呢喃著救救我爸,求求你們,她隻有這兩句。
江知意輕輕抱住,才發覺她抖得厲害,渾身繃得很緊。
“寶貝。”江知意叫了一聲,岑清伊像是沒聽見。
江知意抬手撫上血跡布滿的臉頰,雙手捧住,認認真真地望著她,叫她:“寶貝,是我,姐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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